遠遠聽得有腳步聲響,姜漱玉收勢站好,還劍于鞘。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聲停下,甯陽公主含笑站在不遠處。夜色蒼茫,公主穿了一身素色衣裳,看起來似是清減了一些。
姜漱玉略一躊躇,躬身施禮:“公主。”
也不知道公主認出她沒有。
甯陽公主身後沒跟宮人,她緩緩走了過來,細細打量姜漱玉,輕聲道:“聽母後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原來是真的。”她輕歎了一口氣,狐疑地問:“你的劍呢?怎麼不見你的劍?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在舞劍。”
“這裡。”姜漱玉也不瞞她,指了指腕上的“承影”,“這是一把軟劍,輕,軟,薄,細,鋒利無比。”
她小心取出了軟劍:“公主退後一些。”
甯陽公主依言後退。
姜漱玉右手微一用力,軟劍被她揮成一條直線,劍光凜然。
“有意思。”甯陽公主笑笑,伸手想要去摸。
姜漱玉見狀,匆忙後退幾步,劍又軟了下來:“公主不可,危險!萬一傷着你怎麼辦?”
甯陽公主輕輕一笑:“這有什麼危險的?再奇怪也不過是一把劍而已。人我都殺過,還怕一把劍?”
“咦?”姜漱玉訝然,“是嗎?”
“見到你之前,我還想着你是不是别人假冒來魅惑聖心的……”甯陽公主慢悠悠道,“現在我能确定了,不是。”
皇帝湯泉宮藏人一事,她略有耳聞,卻沒有多問。她這幾天身子不太爽利,一直靜心調養。兩日前,母後告訴她,鄭淑妃還在人世,被皇帝接回了宮裡。她還不相信,直覺告訴她,極有可能是假的。但今日一見,相貌身形一樣也就罷了,動作神态也是一般無二。
不過真正讓她确定的,是鄭氏敢在皇宮裡拿着一把劍揮舞。如果是假的,肯定要小心掩飾,唯恐出一點差錯,又怎敢做這種不合身份的事情?
姜漱玉眨了眨眼:“哦?為什麼呀?為什麼要假扮成我的樣子來魅惑聖心?”
難道别人也都知道皇帝對她有情意嗎?
這想法讓她一陣臉紅耳熱。很快,她又對自己說:“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明知道不可能的。”
甯陽公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扮成鄭氏扮成誰?誰不知道鄭氏是皇上的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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