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技乃取于狂心,成于俠道。”李白興緻勃勃地介紹着太玄青蓮劍,“若能運用得爐火純青,縱是千萬之敵在前,白便一劍當之又何妨?哈哈哈哈!”
李白笑的肆意潇灑,氣劍一挑,如遊龍一般直入雲中起舞。
“劉兄弟!舞此技前莫忘飲酒啊,哈哈哈哈!”李白将酒葫蘆怼入嘴中狂飲一口,臉上随之浮現些許紅暈,“劉兄弟,看好也!”
李白開始時獨自慢慢地舞劍,緊接着口中吟出一句詩來:“昔日吳楚競銀标,騷人墨客躍似飛!”
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愈來愈快,身體中分出一個同樣手握氣劍的白影與他對劍。
“洞庭楊柳素裹面,江潭清波笑嘻嘻!”
李白動作快得幾乎産生重影,突發淩厲一劍斬斷白影,但白影又接着借兩團白氣化作了兩個新的白影。
“岸上燕千鳥鳴,橋頭伊人~唱逝水……”
李白舉劍突刺,一個白影随之散成幾團,另外一個白影揮劍來砍,但李白動作更快,一個帶劍轉身一劍從白影額頭處劈下。
“十方宇内亂如麻、天上銀河裂千煞!”
散成幾團的白氣又化作了更多的白影,但李白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手中劍仿佛不再是一個技巧,而是一曲孤芳了萬千世代的獨舞。
飄散在風中的詩唱聲久久在山間回蕩,我此刻忽然明白了何為蕩氣回腸,又何為動天蕩地!
…………
“提劍西來天地震,秦皇玉棺安可仰?!”
氣劍在李白手中翻飛,在早已經變得幾乎可成為無數白影的人群中自在穿行,詩聲變得越來越急、堅、狂!
“劍非萬人敵,卻斷佞臣頭!”
一劍橫揮破八方。
“将軍百戰聲名裂,士卒十年魂魄銷!”
又一劍天降清寰宇。
…………
“棄劍學道鎮鬼神,太白遺風今、猶、在!”
舞完最後一劍,李白散去了手中氣劍負手面對着天際即将沉下的最後一點夕陽,與此同時,最後一個白影随之消散在風中。
劍,舞完了,我和李白誰都沒有說話,他看着遠方餘晖,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而我則看着他,内心完全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所占據。
那太玄青蓮劍說起來是一個技巧,但在我看起來卻反而更像是一曲不休的獨舞,要把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公與靡貴全部斬殺殆盡。
“劉兄弟?”李白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才回過神來他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這太玄青蓮劍,感覺如何啊?”
“這……”我猶豫一下,還是将自己的觀後感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本以為會收獲一個調笑,或者一個打趣,但都沒有,反而李白的眼睛突然亮起,捏着我的肩膀搖個不停。
“好!好!好!劉兄弟真乃妙人也!”李白的狂笑掩蓋不住,“此便為太玄青蓮劍之真意——俠也!不想劉兄弟竟第一次見就有如此見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哈!走走走,今日便去開了我那壇女兒紅!”
李白不容分說拉着我走進了屋子,不多時,陳年女兒紅醉人的香氣便溢滿了山頂茅草屋。
…………
如此又逗留了幾天,我終于還是要與李白告别了。
“劉兄弟,一路順風!”李白一邊笑着一邊對我拱手。
我也跟着略帶羞澀地笑了起來:“這兩月多謝李兄照顧了,而傳技之恩,奕廷本當拜師以……”
“劉兄!劉兄!”李白故作嗔怪地打斷了我,然後哈哈一笑,“老毛病又犯了也!”
聞言我這才是真的害羞了,不過更多的是釋然:“那李兄,我們便在此别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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