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拿這等事開玩笑。”白疏香低頭道。
慕廷钰搖搖頭,道:“疏香,本王沒有開玩笑。你不知,那日你被程傑擄走,在沒有找到你之前,我簡直快要發瘋了。在沙場上面對萬千敵兵,面對萬難處境,我慕廷钰都不曾怕過。可那日我突然間怕了,很害怕就要失去你了。”
“找到你的時候,我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可見你衣衫淩亂,當時隻想将程傑碎屍萬段。然後看見……我當時五髒六腑都覺得揪得生疼,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我隻想從此把你好好地護在懷裡,不讓你離開我的視野。”
“疏香,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我在門外徘徊了好久,直到你娘親口告訴我你沒事,我才真正放心下來。”
“經曆了這次危機,我才知道我不能将你交給任何人,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必須得我自己來護着你,我才能真正放心。”
“如此說,疏香,你能否知道我的真心?”
慕廷钰的手握得越發緊了,目不轉睛地看着白疏香,等着她的回複。
白疏香的眼眶酸酸的,溫溫熱熱的淚水充盈着,随時會落下。
她看着慕廷钰,輕聲道:“殿下,我如今隻是蓬門小戶之女,是太後口中下九流的女子,沒有強大的母家背景,我隻有一個同樣柔弱的母親。”
“可你是天潢貴胄,你出生便肩負萬民,将來要承襲的是至尊之位,若是将來明王與你相争,我幫不上你什麼忙,可能還會拖後腿。”
“我們之間隔着天塹,就算你願意許我為王妃,你父皇,你皇祖母都不會同意。”
白疏香說完,見慕廷钰隻定定地看着她,過了一會兒,柔聲道:
“疏香,你不必管這些,這是本王的責任,與你無關。你看着我,你隻管回答我,你……是否也對我有意?”
白疏香的眼睛熠熠生輝,仿佛星光揉碎在秋水裡,看着慕廷钰一眨也不眨,突然漾起一個絕美的笑容,兩滴淚落下。
“是,我亦傾慕殿下。”
慕廷钰等啊等,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輕聲問:“真的?”
反複問了好幾次,慕廷钰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激動得把白疏香橫抱起來,轉了好幾圈了,笑着鬧着,把白疏香揉進懷裡。
平靜了一會兒,慕廷钰撫着白疏香的發絲,柔聲道:“有你一言,我就滿足了。疏香,你等着我,其他事你都不用管,等我去把宸王妃的位子給你搶回來。”
白疏香靠在慕廷钰的懷裡,道:“宸王妃又怎麼樣?你日後還會有側妃妾室,我就算不招惹旁人,總會有人拿我當眼中釘,日後總歸不會快活。”
“不會有旁人。”慕廷钰撫着白疏香的背,安撫道。
“疏香,相信我,不會有旁人,隻有你。”
慕廷钰的話堅定又溫暖,暖得白疏香說不出話來,隻輕輕的“嗯”一聲,熨帖極了。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此時慕廷钰熾熱的心跳,他的真心她一直都知道,隻是不知道他的真心能不能打敗現實。
皇子可以隻有一位王妃,可若以後他登頂九五呢,後宮怎麼可能隻有一人?
兩個人要在一起,白疏香知道會很難。
不管是慕廷钰還是她,做出在一起的決定後,日後都會很難,日後來自各方的壓力,會不會擊潰慕廷钰對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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