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各地把這樣的醫署建立起來後,各地都有了專門負責瘟疫管理的人員,疫情逐漸穩定下來。患病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到了第二年的仲春,天氣暖和了,患有疫病的人居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百姓們又開始恢複了日常勞作,店鋪也都紛紛開門營業了,之前的九層棉紗面巾也不再需要了,感覺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走在春天的巷陌裡,吹面不寒的楊柳風讓人沉醉,腳下綠茸茸的小草也惹人憐愛,各種顔色的花朵在枝頭綻放,蜜蜂糊蝴蝶在各種花香中奔忙。柳樹的柔韌的枝條在風中微微輕舞,溫暖的陽光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街巷恢複了喧嚣,雖然喧嚣卻總是好過疫病時的寂寥。
艾草和綠豆也都恢複了正常的價格,不再是奇貨可居。
瘟疫期間,子璐有時候值守産房,閑暇的時候還要去支援大醫館的疫病治療。一趟趟,幫助煎藥、送藥,竟也是沒個閑暇時候。
幸好京城的孕婦們都膽子小,一聽有疫病,就很少外出,沒什麼被傳上的。至少就子璐這裡看診的沒見到。其他的大醫館還是會有孕婦産婦染了疫病,就到專門的隔離病房産房去分娩。
初時,這些染病的産婦不敢喂孩子吃母奶。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大夫們現,有些窮苦人家請不起奶娘,給孩子吃了患病的母乳,孩子也沒病。給這些孩子把脈,現并無染病。
這才開始允許染了疫病的産婦給孩子吃奶,且讓産婦都戴好面紗,洗幹淨手再給娃喂母奶。
看着這些小奶娃在媽媽懷裡,大口大口地吸吮着母乳,不再哭鬧,而産婦也從剛開始的焦躁不安,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子璐感覺自己傳授的喂奶方法都非常管用。也能幫助媽媽解決喂奶的痛苦,也能讓小寶寶快快生長。
疫病才好一些,很多大夫都不肯出診,隻有子璐擔心這些孩子的安危,擔心初次分娩的媽媽們沒有經驗,手足無措,很早就恢複了出診。
有時候還頂着寒風,有時候冒着大雨,有時候産婦家裡就派個毛驢過來接子璐,子璐也不嫌棄,畢竟比自己走着要快。有錢人家,就派了馬車或驢車來接,有的是雇輛車來接子璐。
不管是貧民,還是富戶,子璐都一視同仁地帶着自己的藥箱,認真地出診看診。遇到貧困的家庭,還贈送一些藥物。子璐是害怕這些孩子沒有藥物消毒,得了臍風(就是臍帶斷端感染而導緻死亡)。
有的人家,全家都盼着大夫去出診,還給端茶遞水,送點心,子璐交待注意事項的時候,都認真記下來,全家都聽着。感覺這樣的人家都非常寵愛這孩子和産婦。
有的家,就隻有産婦一人在帶孩子,家裡男人接了大夫來就去忙自己的活計去了。有的是婆婆幫助帶孩子,但是一看就知道婆婆和産婦不對付。有的是娘家媽給幫忙帶孩子,自然是盡心盡力,一臉笑容地招呼子璐。
有的家是把孩子扔給老人,隻有喂奶才抱到産婦跟前。子璐也不喜歡這樣的媽媽,這是太不喜歡這孩子了。
有錢人家請了奶娘的,子璐忍不住唠叨勸産婦自己喂奶,對身體恢複有好處,但是仍然沒人聽子璐的。子璐想,将來等孩子長大了,和奶娘親,不和你親,你就知道了。
隻是那是他們的孩子,不是子璐的孩子,子璐隻能告誡建議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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