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着,前方轉彎處,左手邊,似乎是看到了蔔清風老師給我描述的住址。我看到一棟常見的兩層混凝土房屋,大門後面左右各置一株萬年青,兩點青翠的碧色冒出大門一尺之餘,最右邊一株桂花,也是探上牆頭一尺。
三點翠綠就這樣點頭相繼着踮起腳根,好奇的張望着院牆之外的世界,不知它們會否在夜深之時分享各自窺世探到的心得。
林蔭漏下碎密的陽光,在地上斑駁的開成一堆奇幻的花朵,變幻着,欲要媲美幽靜小道邊上的那些凡俗真花。太陽光造就的花朵雖然會變幻,雖然看起來是非常的光鮮绮麗,變幻詭谲,可是一點都不香。閉眼之後,我幾乎就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除非很仔細的去想。想它個十來秒,或許還要更久,才能想像出它們的形狀和它們的存在。所以我對它盲目變幻出來的那些豔麗的外表,留不下任何深刻的印象!
小道邊上。磚牆隔居,眼前的這戶小院,就如同一口玻璃杯。杯壁從下往上貼着一大片翠綠的爬山虎,就像杯身的紋飾;從杯沿上覆下好大一片淡粉花深綠葉的薔薇,就像是溢出杯口的啤酒泡沫。一大堆泡沫擁擠着從那院牆上翻滑下來,幾乎是垂蓋了半堵牆面,垂進那片爬山虎裡面去,泡沫閃動間,霎時就芬芳四溢,蜂蝶嘤嗡,逸逸迷人。凡俗之花雖說是不通變幻,但僅隻看一眼,聞一聞,卻就能深深的薅住我的嗅覺和視覺,甘願的為它一輩子不再動彈。
伫着,看着,聞着,想着,不時就有男孩騎着自行車載着一個女孩從我身邊一滑而過,帶起一陣輕風,瘦黑單薄的車輪卷起一片葉子,蝴蝶般的一陣追随。然後又與蕩漾起來的花香齊肩共舞,再度飄落。
少刻。方行寂靜。
聽着一串笑聲,看着兩個背影,我就俯身撿起那片葉子,看着葉子身上的脈絡,想起我的小名,小葉,想起那天我媽在醫院裡叫她作小葉,想起四葉草,想起葉夢熙。然後又想,我這樣算不算是忘記了溫若丹?
放手。那片葉子三度飄落。
然後我就從大門向着院内看去,門楹上張貼着豔紅的春聯,字潤飽滿,祥騰瑞氣。一眼就看出是揮墨書就,并非打印字體。門神是怒面威儀的尉遲恭和秦叔寶。門頭懸垂一個‘福’字。
看着門頭的‘福’字。我就想起曾經和我爺爺有過的争執。我爺爺說‘福’字要倒着貼,因為别人一眼看到你家貼倒的‘福’字,就會對你說:“你家的福到(倒)了。”然後我就說‘福’字要正着貼:“一家人在屋裡就是享福,享福當然是要享(想)正福啊,自己覺得福,才不用去管别人覺得你福不福呢。”但是我爺爺依舊堅持别人張口說福到了,長者為尊,肯定要尊從老人之言,于是我就說:“平安享正福,開口福就到。”然後一家人都笑了。亞瑟亨史密斯說得真對,别人覺得你過的好那就過的好,中國人的面子是第一重要的。
回憶着‘福’字,我就輕輕地笑了,瞬間覺得,這個看似普通的小院,卻又俨然别格于一般的格調,院子内飄出一陣上世紀□□十年代的那種電子琴曲《粉紅色的回憶》。總之,這一切正是符和蔔清風老師給我說的住址:一眼三點翠,一徑一通幽,往來兀自醉,蝶蜂四季遊。
敲門。開門。問好。原來蔔清風老師正在修花剪草。很難想象一個長得像數學的人會有那麼細膩的心思去做這種安靜得沒有輪廓的事情。一邊看他修剪,一邊聊,我也不好開口問他想要給我說些什麼。
他隻是一邊剪一邊就問我喜不喜歡電子琴,我說一般,電子琴的音色比較圓潤,比較喜耳。然後他又問我喜不喜歡高勝美啊韓寶儀啊孟庭葦啊葉倩文啊什麼的,他說我師母喜歡,所以他就被迫着喜歡。這讓我想起了葉夢熙,想到她要我說最喜歡騎士王Saber,我憋着笑意,說一般。嘴上說一般,可是心裡卻嘟囔個不停,根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偶像,如何談得上喜不喜歡,能聽過她們名字,就算是學生朋友中比較神奇的物種了,還談喜歡……
聊着,屋子飄出來的音樂也是一曲跟着一曲的更換了十幾首,《伶人歌》《誰的眼淚在飛》《愛江山更愛美人》《容易受傷的女人》《風中有朵雨做的雲》《至少還有你》《小芳》等等,因為我聽過的隻有這幾首,所以隻能記住這幾首,其餘的雖是好聽,我卻不知名字。但全都是□□十年代的歌,蔔清風老師就說,我師母喜歡聽以前的歌。他和我師母都是覺得,聽以前的歌那才叫聽歌。聽現在的歌,隻能是哼哼唧唧的聽聽樂器罷了,人聲和情感全都被樂器給遮蓋了,那些嗓子根本就不敢露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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