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魯元公主這麼說,現場衆人同時愣住了。
汲蠻回望着魯元,神情有些恍惚,過了半天才搖了搖頭。
“不可能。”汲蠻喃喃地說,随後,聲音慢慢變高變大,變得異常決絕:“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魯元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自己不可能跟着汲蠻浪迹天涯。
可是,她還是想望着汲蠻,将那句話說出來。
如果汲蠻點點頭,或者直接說出“願意”二字,魯元會覺得在這世間還是有人疼她,愛她的,可是,汲蠻還像以前那麼冰冷。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屬于我的出口了!
魯元的一顆心很快墜入了絕望的深淵。
“你想攔住我嗎?”汲蠻冷聲問,依舊回望着魯元。給人的感覺好像魯元說的話,問的問題,從未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瀾。其實,他隻是無顔面對魯元,無法接受這段感情,想盡快逃離而已。
“公主!”衛士們中間也有聽說過魯元和汲蠻之事的,這些人看到汲蠻如此不識擡舉,便有些憤怒了。隻要魯元點點頭,他們不管眼前是什麼人,都會拼盡全力殺上去,一雪大漢公主此刻的屈辱。
“算了,放他走吧。”
魯元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晶瑩的淚珠湧了出來。她轉過了身子,無力地擺了擺手:“扶本宮上車吧,我想回長安……”
“喏!”有人答應一聲,好多内侍、宮女同時忙活了起來。
魯元決定放走汲蠻,衛士們也就懶得跟他糾纏,一個個滿眼鄙視,瞪了汲蠻幾眼後,也就散開了。
汲蠻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
他看着魯元被人扶上馬車之後,把心一橫,繼續向着秦嶺進發。也許是揚起的塵土眯了眼睛,他的眼角竟然也有些濕潤。
薊城,燕王府邸。
劉邦得到殘劍和密信的事,盧绾已經知道了。
他也就不想繼續裝病了。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盧绾背着手,在書房轉起了圈子。
這時候盧義已經回來了,并且向他彙報了韓信的情形。
韓信确實有反意,已經在長安做了周密的布置,隻等身在都城之外的陳豨、盧绾等人響應。可是,現在他暴露了。反意越大,布置的越周密,帶來的災禍就越大。此一時彼一時,形勢驟然發生了變化。
“反了吧,大王,反了吧!”
張勝等人跪在了書房外。他們跟着盧绾折騰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盧绾自立之後,撈個開國元勳。此時自然要勸說盧绾下定決心。
“目前皇帝那邊還沒對淮陰侯采取措施,咱們隻要先發制人,跟淮陰侯做好内外聯絡,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天下唾手可得!”
張勝巴巴地望着盧绾,着急地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軍師說的極是,反了吧,大王!”
塗乙、曹丘、盧義等人跟着苦苦哀求。
“可是,可是,哎呀……”盧绾停下腳步,轉過身,望着站在身邊的盧棄歎息了一聲,看起來非常的為難。事實上,他這是在等兒子表态。隻要盧棄說一聲反,那他就毫無顧忌地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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