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迷局裡,看不清前路;走出迷霧,方知始終。
都說人在彌留之際,會看見一串走馬燈,回憶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感情終結之時,回過頭去,才發現自己已經獨自走得太遠。
第一次見到秦刻時的那次社團招新,太陽從雲層中探出頭來,那麼多人裡,獨獨在秦刻周身裹了一層金光;陸心愉隻是偶然越過茫茫人群中同秦刻交錯視線,這一眼卻讓他記了整整七年。
……
他第一次同秦刻對話,是在開學兩個月後,受詩歌社的委托去找學生會解決場地問題。陸心愉在學生會辦公室門口畏縮地探頭探腦,辦公室裡隻有秦刻獨身一人,他咽了下口水,笃笃敲了兩下門,秦刻轉過頭,從陸心愉的角度隻看得清秦刻的半張臉,每一寸骨骼肌膚都勾勒得恰到好處。
彼時秦刻問道同學有事嗎,嗓音低沉好聽,他瞬間茫然,忘了自己應該說什麼。
……
大二上半學期,陸心愉跟着辯論隊到臨校打比賽,他背了一書包的礦泉水,到了才發現主辦方都已經準備妥當。坐在一邊準備的秦刻瞥到陸心愉鼓囊的書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同學,給我一瓶水好嗎?
那個人的指尖不過不經意擦過他的手,這份滾燙卻持續了這麼多年。
……
眼看秦刻就要畢業,陸心愉從上百封情書中終于謄抄出一份每一個字都工整秀麗的情書,鄭重屬上自己的名,混入秦刻的公共課偷偷将情書塞了進去。
他等在情書上約好的地點,等來了滿身是傷的秦刻和後面的可怖的追兵。
他一點也不曾後悔因為秦刻挨過的那一刀,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那一刀落下腺體的疾病,這一切他心甘情願,甘之若饴。
陸心愉就住在秦刻樓下的病房,秦刻的病房是專屬,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如果秦刻看過那封信,如果秦刻還記得那個為他挺身而出的oga,他不會一直沒有等來秦刻。
在秦刻出院的那天,陸心愉站在窗邊看秦刻離開醫院,鑽進在一邊等候多時的轎車。他在心中一直喊,秦刻,回頭好不好?
我隻想要出現在你的眼裡,出現在你的生命裡,而不是你回憶裡可有可無的一個背景。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他悶頭躲在被子裡哭了一場,就好像把脆弱藏在被窩裡,人就會變得堅強一點。
擦過眼淚,陸心愉對着沒有人的房間說出那句,壓在心頭百轉千回卻沒有機會說的話:
秦刻,我喜歡你。
……
七年後的某一天,喝醉了的秦刻,眯着眼問他,願不願意和我結婚?
當一刻的他覺得,全世界的燈都亮了,天使在一邊高聲唱着頌歌,他的等待和執着絕不是毫無意義的。
……
如果時光,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那我們之間,便永遠是最美的樣子。
年少時如此熱切真摯的一腔熱情,終究被無情撲滅了。
他已經獨自在泥濘不堪的路走得太遠,沿途一路曲折,頭破血流疲憊不堪。
陸心愉多麼希望,如果他那天沒有去聚餐,如果他那天沒有進入秦刻的房間,如果他那天沒有放下芥蒂求和……
如果一切的一切回到原點,他永遠隻是默默将秦刻裝在心裡頭最重要的角落,那麼也許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當他想起秦刻,他仍能笑着回憶,記憶裡那些點滴和美好。
而不是如今,忍着痛,割着心,要将這個融于骨肉的人抽離,告訴自己,不能再愛了。
不能再愛了啊。
兩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臨摹了無數次的眉眼,在心底默念了千百回的名字,不能再想,不能再看,不能再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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