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這房東的話說得已經夠客氣了。
盛嶼西拉下臉來,賠着笑,“這段時間實在是麻煩您了……”
他頓了一下,說道:“我等會就搬出去。”
陳容皺皺眉頭,可是心裡倒是竊喜,“行,最好是趕緊搬,你搬完和我說一聲,我找新租客過來看。”
瞬間,脖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盛嶼西有些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說了一個字——
好。
有着對現實的附和,有着對現實的無奈,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嘲笑。
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整日以煙酒作伴,連房租都付不起,還談什麼夢想。
盛嶼西的東西不多,他從巷子一戶商家中買了個二手皮箱,裝好,離開,不帶一絲留戀。
他拖着那個破舊的二手皮箱,忽然打了個噴嚏,雪花又飄了下來,他站在巷口,路上沒有來往的車輛,在街道的那邊有一輛廢舊的自行車,上面鏽迹斑斑,四周的房子更是像極了上個世紀的貧民窟。
原來,他從未好好看過這個小巷子,和他一樣破舊,和他一樣與世隔絕,和他一樣不被這座現代化城市承認。
他低頭,發出一聲自嘲的笑,左手摸向了口袋,将信封拿了出來。
并未打開,卻已經能夠聞見裡面的銅臭香。
雪花打肩頭滑落,浮在信封上,他擡起右臂,用自己外露的半處手腕将雪拂去,嘴角扯動,“笨女人。”
随後,他将信封重新收好,拉着皮箱往遠處走去,迎着越來越大的雪不知該走向何方。
蔣沖那裡是去不了了,因為沈嬌嬌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幾個劇組敢要他了,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去橋底下過一夜。
剛回國那會兒,别說酒店了就連地下室都住不起,他就隻好去天橋下和那些乞丐擠地方,雖說苦了點,但是總比睡在大街上好。
盛嶼西徒步走到天橋已經是傍晚了,天色昏暗不明,橋底下倒是避風得很。
多數乞丐都還沒有回來,隻有零星幾個人在這裡,盛嶼西很守規矩地找了塊小地方,剛坐下來臉上就湧下來一股熱流,騷臭難聞,他瞬間意識到是什麼東西。
盛嶼西吐了一口,立馬站起身來,隻見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眼睛裡帶着敵意。
“想死嗎?”盛嶼西一把抓住那人衣領,狠狠拽着說道。
别說他開口罵人,當頭被人潑了尿他再不發聲,真的可以不用再活了。
這時,另一個小乞丐勾着背走了過來,還朝盛嶼西使了個眼色,盛嶼西絲毫沒有要領他情的意思,左手一勾将刀哥打倒在地,肅言道:“這一拳頭是教你怎麼做人,連人都不會做,還做什麼乞丐!”
“哎呀,怎麼就打起來了,嶼哥,是我,我啊,坎子!”旁邊那個小乞丐忽然發聲,盛嶼西的注意力這才被他吸引,思緒瞬間被拉回,“坎子?!”
“對啊,你忘了,當初我還救過你呢!”
盛嶼西反應慢了半拍,這才想起坎子是誰,當初他走投無路連飯都吃不上,要不是因為坎子的一個饅頭估計他都餓死了。
說是救他一命,倒也是不為過。
隻不過一碼歸一碼,盛嶼西沖着站起來的刀哥又是一腳,“道歉!”
坎子及時扶住刀哥,他護在身前,說道:“嶼哥,刀哥他是聾啞人,聽不到你說話的!”
盛嶼西眼神一滞,要揮出去的拳頭忽然收了回來,再看向刀哥,發現他的眼睛裡多了幾分無助與恐懼。
坎子回過頭去,朝着刀哥做了幾個手勢,他就乖乖坐到了一旁。
坎子這時才來拉盛嶼西,說道:“嶼哥,實在是抱歉,刀哥他怕别人欺負我才這麼做的。”
“潑尿過分了吧?”盛嶼西冷冷開口。
坎子臉上也不太好看,說道:“你也知道這是地方,大家基本上都是就地解決,你多擔待點兒。”
說完,坎子就跑向一旁,走到一個女乞丐眼前,結結巴巴說了些什麼。
盛嶼西看着他拿着一個小盒子走近,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下身子,“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香粉吧,你……你塗一點兒在身上說不定能遮一點那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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