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初聽到他的話愣了楞,随即不由自主地笑道:“為什麼?我不回來還能去哪?”
肖瑾瑜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他忽然睜開眼睛,強撐着身子從床上坐起來,他盯盯注視着顧念初,那雙眼睛裡充滿了克制的情愫。
顧念初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準備起身出去,還不等她将想法付之于行動的時候,肖瑾瑜就一把将她拉入了懷裡。
他的腦袋搭在顧念初的肩膀上,在顧念初耳邊咕哝着:“念初,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丢下我,念初你知道嗎?從你出門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去見他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念初被他摟抱着也沒有掙紮,甚至還擡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耐心寬慰:“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念初,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肖瑾瑜的聲音很輕就好像羽毛随風飄落在水面上,卻足以在顧念初心頭掀起淺淺的漣漪。
顧念初的神情從震驚到茫然,仿佛度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雖說肖瑾瑜喜歡她的事情,顧念初早就知道,可是當她從肖瑾瑜本人口中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驚訝。
“瑾瑜。”顧念初輕聲喚他的名字,原本是想直接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卻被肖瑾瑜打斷。
“念初,我知道,不管我多努力,也無法抹去你為他付出的這麼多年的感情。那些年的時光,是我窮極一生也無法追趕的。”
肖瑾瑜頓了頓,繼續軟聲軟語地說:“可是,我還是祈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試一試,讓我成為你的依靠,哪怕隻是簡單的陪在你身邊,讓我能夠看見你。”
“我不求你愛我,我隻求你能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幸福快樂。”
顧念初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地将他剛才說過的每一個字句,都帶入心中,形成一場無聲的海嘯,她以為他會問她願不願意在一起,
可是他沒有,他甚至沒有想過顧念初會同樣的愛上他。
他的表白寥寥幾句,卻字字卑微,讓顧念初連拒絕的理由都找不到。
漫長的靜默橫亘在他們之間,感情上的事情,顧念初沒辦法在想曾經那般配合他,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的當這件事是個玩笑。
顧念初輕輕推開他,低着頭仍由靜默在兩個人之間滋生橫亘,她偶爾的偷看卻又恰巧會撞到肖瑾瑜深邃含情的眼睛裡。
顧念初站起身,聲音有些慌亂地說了句:“你說的我都知道了。”
“你再睡一會吧。”顧念初拿上體溫計和藥灰溜溜地出去了。
顧念初離開後,肖瑾瑜還坐在那裡望着門口發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究坑不住陣陣的頭疼,閉着眼睛放任身體向後栽去。
肖瑾瑜的身體一向很好,是那種寒冬穿着毛衣在外面瘋跑都不會生病的人,可往往就是這種身體素質特别好的人,才會确實體會到什麼叫病來如山倒。
鼻塞頭昏就折騰的他夠嗆,為了盡快好起來,每天下班他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打點滴,然後拖着病恹恹地身體回到家,每次顧念初看到他的身影就覺得特别孤獨凄涼。
顧念初原本打算在七月之前從肖瑾瑜家裡搬出去,卻因為肖瑾瑜生病又拖延了下去。
而肖瑾瑜因為之前的表白每次看到顧念初都有些拘束,理智告訴他顧念初既然已經婉拒,那麼他就應該跟她拉開些距離,省的彼此都覺得難堪,可是感情從來都是不受理性所控制的。
越是掙紮,就越是想要靠近。
最終,肖瑾瑜徹底放棄了,甚至有種豁出去了的架勢,借着生病這個借口,每天黏在顧念初身邊。肖瑾瑜不僅會對顧念初溫柔相待,對着她撒嬌也是非常輕車熟路,偶爾還會得寸進尺的問顧念初索取一個抱抱,不抱就裝作這裡痛,那裡疼,反正就是哪哪都不舒服。
一個小小的感冒,總被他誇張成跟得了不治之症一樣。
不過事實證明,偶爾的無賴遠比紳士容易拉進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就好像某一天晚上,顧念初久違的又做起了噩夢,夢裡的她一直在哭,當她被人從噩夢裡解救出來的時候,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那晚顧念初第一次坐起身主動擁抱了他。
“我夢到你了。”顧念初緊緊抱着他,弱弱的開口,因為夢裡一直在哭,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還帶着委屈的情緒。
肖瑾瑜還在為顧念初的主動震驚地時候,聽她這麼一說瞬間被逗樂,問道:“夢到我什麼了?還哭的這麼傷心。”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撫着她的頭發。
顧念初輕輕推開他,眼睛紅紅的,好一會她才從夢裡的場景中全身而退,控訴道:“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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