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歸心似箭,狂飙在淩晨時分的街道上。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回到錦官城,他輕手輕腳,本來隻想去主卧看看顧菀後,就去客卧睡覺的。
沒想到,剛剛打開主卧的門,就看見顧菀坐在床上,拉開窗簾,望向窗外那即将升起的朝陽。
她如海藻般的烏黑柔順的秀發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她纖長的睫毛、精緻的小翹鼻還有微彎的嘴角被鍍上了一層金色,诠釋了什麼叫歲月靜好。
顧珩心髒最柔軟的地方被揉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喊出了“菀菀”。
顧菀轉過頭,眼眶裡還漾着一層淚水。
她緩緩擡起雙手,“二哥,我還是不是清白的?我沒有、沒有讓魯卓得到我是不是?”
顧珩嗓子發苦,“沒有,你還是我的菀菀。”
顧菀的眼睫上下煽動,嘴角扁了幾分,“所以,被下了藥,隻要不想,是可以控制得住的!兩年前的那晚,你要是不想,你有一百種方法逃避我,然而你沒有。二哥,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
顧珩喉結上下湧動,攥着門把手的掌關節泛白,面對顧菀,許多情緒一擁而上,他不想克制,也不願再隐藏感情。
“如果說,我喜歡你呢,男女的那種喜歡。”
顧菀呼吸一滞,“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珩颀長挺拔的身姿慢慢靠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兩年沒有你的日子,我隻能用夜以繼日的工作麻痹自己,沒有一天不在愧疚懊悔中度過…”
他坐在顧菀面前,深情款款凝視她,修長的手指拂過她臉頰的淚水,“菀菀,我現在才看清自己的内心,還算不算晚?”
“二哥,兩年前下藥的,不是我!”
顧珩垂眸,“那不重要…”
顧菀擡起他的臉,“那對我來說很重要!讓你愧疚懊悔的那兩年,何嘗不是我的噩夢?我被顧公館的人诟病,他們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請别喜歡我,我承受不起以愛為名的傷害!”
顧珩把顧菀攬入懷中,緊緊抱住,“我信你!菀菀,二哥信你。”
她再控制不住涕泗滂沱的淚水,仿佛兩年的委屈全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不重要,她要的隻是顧珩相信她,她要的一直都是顧珩的信任。
她輕輕推開他,舔了舔眼淚鹹苦滋味,像個受傷的小獸一樣可憐,“别再喜歡安桃了好嗎?”
顧珩雙眸深邃,沉聲道:“現在才學會吃醋嗎?”
“我不敢吃醋,我怕我沒有資格,畢竟,你對她挺好的…”
顧珩托起顧菀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顧菀!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從未、從未喜歡過安桃。跟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報答她對我的救命之恩,并且我們簽了協議,她心髒移植手術完成的那天,我們就結束關系。”
“二哥,我信你,你沒有騙過我,以後也不會騙我的,對嗎?”
顧珩:“要我發誓嗎?最毒的那種。”
顧菀連連搖頭,“小時候發過誓了,不要發了!”
“我發什麼了?”
顧菀:“你說過,要一輩子對菀菀好,如有違背,要日日承受吞針之痛!”
顧珩濃眉微蹙,拿過顧菀的手放在自己心髒上,“它,真的好痛!”
顧菀蜷了蜷手指,臉倏地紅了。
“菀菀…”
顧菀緩緩擡眸,水潤潤的眼睛帶了鈎子,勾得顧珩不自覺地想起昨晚顧菀主動的畫面。
“要不,我們把昨晚沒完成的,做完?”
顧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顧菀覺得晃眼,用手擋了一下。
顧珩順勢與她十指相扣,輕輕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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