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襁褓的位置實在太過糟糕,跟烈火的外焰近在咫尺,季珩思考了許多方式,實在是找不到迂回的辦法,隻能探身下去硬撈,他咬了咬牙,擡手握住了一旁的半截水管。
水管與牆壁之間尚有粘連,他微微用力将水管的前緣扯得脫離了牆壁,“嘎吱”一聲,整個水管垂下,隻有末端還險險的連接在總端處,其餘的都拖地架在樓層邊緣,季珩單手懸挂在水管上,喘了一口氣,一寸一寸的朝着火海探身下去。
熱浪燎過他的眉目,燙的幾乎睜不開眼,手心的皮膚與過熱的水管已經黏在了一起,血肉模糊刺痛難言,但那是唯一的附着點,季珩咬着牙摸向下層的那個孩子,他每一寸肌肉都崩到極限,汗從鬓角滲出來又迅速蒸發。
就快摸到了,孩子還活着,還在哭,可以救上來——就快了!
就在那一瞬間,下方的烈焰火海陡然暴漲!燃氣總管引爆的尖嘯聲被爆炸聲掩蓋,宛如死神勾魂的吹哨聲,季珩的眼睛驟然間瞪到極緻,那幾秒鐘他的思緒陷入了空白,就看見火苗像是巨怪合攏的上下颚,鋪天蓋地的包剿過來,将觸手可及的嬰兒和襁褓吞噬進去!
“季珩——”
一隻手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拼盡全力上提,水管發出瀕臨斷裂的“嘎吱”聲。
“你給我回來!”甯随遠嘶聲呐喊,他的臂彎宛如要斷裂般的疼痛,雙腿抵着鐵架的死角,死死的咬緊牙關,他的直覺沒有錯,季珩是不大對勁的,這個保護欲過剩的Alpha真的打算為了那個救不了的嬰兒賠上自己!
這一下幾乎耗盡了甯随遠所有的力氣,他生拉硬扯的将季珩扯回安全區,從正面抱過去,用力的替季珩拍打着身上那些即将燃燒成火苗的密密麻麻的火星子,他氣喘籲籲,感覺宛如自己死裡逃生一般,心髒狂跳的幾乎要爆裂!
“季珩.季珩!”甯随遠一聲聲的喊着,嗓音因為過分的擔憂而細微的發抖。
“小甯!我們的水壓不夠了!隻能幫你突圍一次!你跟頭兒再不走就真的要當一對兒亡命鴛鴦了!”廖鵬在下方奮力揮舞着滅火高壓水管嘶吼。
甯随遠回過神來,他看見Alpha翕動幹裂的嘴唇似乎想要問什麼,不由得搶在前頭吼道:“這棟樓要塌了!趕緊走!”
“轟!”
老式的燃氣系統在機動索道運轉到頭的時候徹底成為了火海的一部分,火舌幾乎舔到了天幕,燒的驚世駭俗。
甯随遠拉着季珩與松平亮他們一同沖下樓,高壓噴水系統根本無法壓制這場大火,城防所、軍隊隻能開車荷載着所有的人撤離。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這場火可能帶來的後果而驚疑不安的時候,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降下了綿綿的雨,雨勢逐漸轉大,傾盆而落,無數道目光從後視鏡中看過去,靜默的觀望着火苗在大自然的鎮壓下逐漸消弭。
“我們将醫療所的駐地範圍擴大了,經過嚴格的清掃和分類隔離。”松平亮說:“一公裡範圍内的幾個小型衛生機構都可以安頓人,就近停靠吧!”
“砰”車門開。
住民們陸陸續續的湧出,被攙扶着引導着往衛生機構處接受身體檢查。
季珩一聲不吭的跳下裝甲車,這時遠遠的一個女人奔将過來,嘶聲道:“長官!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你救回來了嗎!”
甯随遠随之下車,他看見男人握着車門的五指緊縮了一下。
“啪”
幾乎是措手不及的,季珩的臉頰上挨了一個耳光。
甯随遠呆住了,那一個耳光宛如抽在了他自己的心口,深刻的觸痛了每一根敏感的神經。
“你做什麼!”他撲過去一把推開那女人,展臂擋在季珩跟前厲聲吼道。
“你不是答應我會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女人瘋了一樣尖叫,邊哭邊罵:“我說了不要管我!我隻要我的孩子!孩子就是我的命啊!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是你的命?是你的命你為什麼要松手!”甯随遠怒極,季珩在他身後深且綿長的呼吸着,每一次呼吸的尾端都在戰栗,這樣的隐忍反常讓他愈發的心痛,随之轉化成了濃烈的敵意,毫不遮掩的釋放出來:“為什麼把你的命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不該反省一下你自己嗎!”
女人被他吼得愣了愣,眼淚簌簌落下。
“孩子沒了.”她神經質的自語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那你去死啊!你現在就去死!”甯随遠冷笑道:“就當我們所有今天救你的人都瘋了!”
女人被他激的悲憤欲狂,高分貝的尖叫着撞向牆壁,被一群人強行阻攔下來,廖鵬滿頭大汗道:“小甯!你就少說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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