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肢就意味着這個人作為士兵已經變得毫無用處,甯随遠怔了怔,低聲道:“然後呢?”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的人手本就不夠,他很被動,遲遲沒有同意截肢的提議。”季珩說,他疲倦的閉上了眼,眉頭緊皺:“後來.中央派來的直升機臨時降落,從上面下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他咬了一下腮肉,像是在努力的搜刮着記憶的碎片,斑駁的光影在腦海裡震蕩着,變成了迷幻的萬花筒:“那個人.那個人是科研所的,他說他們研制出了特效的活力藥劑,可以讓人的細胞重新進入生長的狀态,進而促進傷口愈合,已經經過了動物實驗的階段,隻差人體試驗一步了。”
“我當時.沒同意。”季珩的唇色發白:“我說沒有進行人體試驗的藥物副作用不明确,萬一有生命危險後果不堪設想,截肢至少能保命,而且中央的直升機恰好也就近停泊,我想讓他們把阿唐帶回去.我明令禁止他們對阿唐使用那個東西!”
“後,後來呢?”甯随遠的聲音裡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後來,後來.”季珩嗓音低微:“我知道阿唐不想成為我們的累贅和負擔,那種情況下如果能重返戰場一定是盡一切可能回去.他和那個該死的白大褂背着我達成了共識。”他倏地吐出一口濁氣,身體後仰,重重的依靠在床頭:“阿唐好了,腿部的傷口幾個小時就結痂了,能下地能拿槍,比原來還要精神,他甚至興高采烈的殺了幾個人.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成為了臨床試驗上的成功案例時,他失控了。”
“失控?”
“對。”季珩狠狠的咬牙,可以聽到他的牙關因為碰撞而發出輕微的“哒哒”聲:“他像是聽不到任何人說話,一味的往前沖,當時的熱武器還沒有現在這麼先進精确,以焰槍為主,他就直挺挺的撲到火海裡去了,我怎麼喊都沒有用,也沒有攔住.”他悲恸至極,他反而苦澀的笑了一聲:“我就應該直接讓醫務官截掉他半條腿,讓他回老家去,至少能保住一條命.我就應該再強硬一些!”
“不是你的錯.”甯随遠低聲說:“不是你的錯季珩,是那個.是那個白大褂的錯。”
“是啊。”季珩的神色略顯空洞:“我們就應該離科研所的那些白大褂遠遠的.”
“那個白大褂是誰?”甯随遠倏地一睜眼,颦眉道。
季珩:“那個白大褂.”
在他的記憶裡,除去那一襲筆挺整潔到近乎冷酷的白色,其餘的都是詭異的色塊,他記不起來那個人的樣子,隻知道他恨極了那個人帶來的東西,就像是帶來了一個噩夢。
“我不記得了。”他低聲說:“如果有生之年再見到他,我一定.一定會開槍。”
甯随遠再次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一下,胸腔裡的那種寒意一點點的滲透到四肢百骸。
“你怎麼在發抖?你冷嗎?”季珩低眸道,将甯随遠往懷裡用力的摟了摟,将被子蓋過他的肩。
“我不冷,我隻是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三年前這種病原體就已經存在了,是科研所的那個家夥發明出來的。”甯随遠道:“這些事跟你們中央科研所.會不會有關系?”
季珩:“.”
他沒有立刻回答。
甯随遠也知道這隻是無憑無據的推論,如若真的跟中央扯上關系,那将完全超出季珩所能控制的範圍。
“我陰謀論了吧。”甯随遠輕聲說:“反正那個白大褂也再沒出現過了對不對?”
季珩輕輕的“嗯”了一聲。
不知不覺的,空氣中那縷薄荷的甜香消散了,季珩使勁的深呼吸了幾次,一無所獲,他有點兒奇怪,垂眸,發現甯随遠抱着他又一次睡着了。
季珩的眉峰聚攏。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甯随遠細膩的後脖頸。
青年的黑發在這幾個月内長長了一些,将後頸雪白的皮膚遮了個七七八八,腺體幾乎隐藏不見。
季珩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随後覺得有點兒荒唐。
他之前.明裡暗裡已經确認過很多次了,不是他想的那樣,但是那個疑影兒仿佛揮之不去一般,又一次升騰了起來。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甯随遠的黑發撥開了些許,小心翼翼的将那塊白嫩的腺體暴露出來。
這種行為近似于性騷擾,放在平時季珩鐵定不齒,但是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和疑慮。他撐住枕頭将上身挪了挪,一不小心就牽動了傷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出了一頭的冷汗。
甯随遠被他的動作驚動,卻下意識的抱他抱的更緊,甚至往上爬了爬,将柔軟的臉頰貼在季珩的頸窩裡。
此刻的小甯同志防備心簡直低的驚人,這個姿勢給季珩省了大力氣,他用不着主動彎腰了,病房裡沒别人,季珩稍稍放下心來,低頭朝着甯随遠後頸的腺體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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