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秋唯簡心中稍定。
隻是那個小師弟雲即卻在将将踏出房門時忽然駐足,回頭看時,似笑非笑:“那強搶民女的不知是江南哪個大戶人家,竟逼得秋姑娘跑到北疆來了?”
秋唯簡詫異看他,随即黯然:“雲少俠若是擔心唯簡會給清鋒派帶來麻煩,那唯簡病愈後自行離開便是。”
雲即嘴角一抽,扭頭離開。
秋唯簡在清鋒派角落安分養傷,有興緻時便向慕千白讨教藥理。慕千白最初以為這姑娘的師傅既然曾是個大夫,多少該懂點醫理——然而一段時間接觸下來,才發現秋唯簡對醫藥之事一竅不通。
可見天賦這東西确實很難說。
秋唯簡感到有些羞愧,雲即心道也不知那戶人家看上了這無才無貌的女子何處,而慕千白一貫溫柔,耐着性子從頭教起。
開春時,清鋒派有客臨門。
說是客,也不盡然,隻因來人乃是一年前方下山的藏雲大師之徒季琅北,本就是清鋒派的弟子,與慕千白、雲即二人也是舊相識。
如今,以白鹿山莊莊主的身份來訪,又切實算是客人。
季琅北的身世說起來也有幾分坎坷。他出生時正逢前朝覆滅,母親體弱早逝,父親季伯甯雖是江湖人士,卻是一腔熱血灑向黎民蒼生,于亂世中追随□□揭竿起義,偌大家業托于胞弟之手。可惜在皇城一戰中不幸殒命,留下幼子孤獨。季仲平遵從長兄臨終所托,将侄兒季琅北托于清鋒派教養長大。十年後,季仲平染病在床,消息傳到清鋒派,季琅北連忙辭别師友,回到白鹿山莊。
今日他以莊主身份前來,清鋒派上下皆在揣測原由,隻是那芝蘭玉樹的小師弟絕口不提,唯獨掌門等人,在與季琅北談過後似乎面有憂色。
慕千白向來不理世事,奈何雲即是個愛操心的性格。他照着一日三餐往慕千白這裡跑,連帶着養傷的秋唯簡也将最近清鋒派的情形了解得七七八八。
她有些讷罕:“季莊主既然是清鋒派弟子,為何你還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
清鋒派養了季琅北十年,總不至于養了個白眼狼吧?何況□□英年早逝後承了帝位的乃是其胞弟,如白鹿山莊一般曾與□□交情深厚的江湖勢力自那之後便低調至今。
雲即摸了摸鼻子避而不答,慕千白仿佛沒聽見。秋唯簡若有所思。
然而第三天,季琅北出事了。
據說是他獨身一人去了後山往日閉關修煉之地,不料那裡早有人等着守株待兔。虧得季琅北反應敏捷,隻是受了輕傷,可惜的是,沒能看清對方是誰便讓人逃了。
清鋒派的掌門長老皆是震驚,立即下令徹查全門。弟子們都有些惶惶——能預先設伏的必是清鋒派的人,可又是誰居心叵測,在這當口對季琅北出手?
搜查的人來到慕千白所在小院時,雲即也在。他瞧着冠冕風流走來的那個熟悉身影,神色有一絲憤懑。
“千白師姐,雲即師弟。”季琅北打了個招呼,面上猶帶笑,似故人歸來,一解風塵苦。慕千白深深地看了季琅北一眼,道:“師弟有傷在身,何必如此操勞?”季琅北目光溫暖:“師姐放心,已經好多了。”瞧着一派言笑晏晏。
季琅北目光一轉,落到角落裡的秋唯簡身上,透着一絲尖銳:“這位姑娘看着面生,是新來的師妹?”
秋唯簡不知該不該應,倒是雲即心有不快,搶先作答:“唯簡兩個月前才來,她身上有傷,一直在我這裡休養。”聞言,秋唯簡不由得垂下眼,顯示出乖順無害的樣子。季琅北淡淡道了一句“原來如此”,不再多問。
是夜,月黑風高。
季琅北合衣坐在案前,于燈下靜靜看書。
窗棱輕響,光影一閃,一個人影便悄無聲息地潛行過來。
“養傷養得可舒服?”季琅北頭也不回,面目溫潤着,語氣卻涼飕飕的。那人影走到光下,乖乖跪坐在他身側,期期艾艾:“這不是……怕漏了馬腳嘛……”擡起頭來,一張瑩白秀氣的臉,正是幾個時辰前與他素不相識的秋唯簡。
季琅北順手抄起書敲了敲她的腦袋,不客氣道:“漏馬腳?我看你倒是入戲入得不想出來了。”
秋唯簡覺得挺委屈。讓她來的是他,如今又怪她演戲演得□□逸,這不是為難人嘛?再想到今日季琅北與慕千白相見的情形,她越發無言以對。季琅北見她神色猜出七八分,淡淡道:“你不必覺得内疚。慕師姐生性淡泊,唯有她這裡能讓你安然住下。隻是我不願将她牽扯進這些是非中,故而要你瞞着她。”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你看我可不可愛 信息素變異 歸來仍是你 妖魔道+番外 剛激活系統,寶藏女孩就生七胞胎 似暗非明 手撕男主後,擺爛被西北軍痞盯上 去江湖 松田的酒廠二周目 片刻歡愉[ABO]+番外 月老娶妻 半夢美人.妻【上部完結】 大佬,請簽收 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直播八卦後,皇帝們都想殺了我 遊戲加載中 撩不到算我輸+番外 吳銘 他和她相戀 相公是殺豬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