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放開安竹,轉而撩起安竹臉龐邊的碎發,湊近了說道:“不要試圖背叛,你不會想知道下場的。明白嗎?”
安竹抿着唇,應道:“明白。”
張九是察覺了一些他早就知道卻一直都沒有揭開的事實,但還是放任了安竹的存在,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這是怎樣的情感在牽扯着他。
或許,還是希望她留下來,哪怕她為了某種目的接近自己……
第十五章
命運交錯,啊刀還是等到了這一天。原來沈钰被啊刀打中的時候,偏離了心髒的位置。人是他救下的,可是沈钰的不甘心,促使他繼續活躍在内地毒品市場,被張九等人知曉,張九這一生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沒有誰是例外的,啊刀被指派去解決沈钰……
而這一次,兩人之間必定有場搏鬥……時間越來越晚,而沙灘上,倒下的是啊刀和沈钰兩個人的身影。
等到安竹得知消息趕到時,啊刀倒在沙灘上,腹部槍傷流血不止。奄奄一息。
“啊刀……”安竹扶起啊刀,讓他半倚在自己身上,眼中盡是懊悔。如果自己早一點察覺,是不是……
啊刀握住了安竹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不必自責,這是我……欠沈钰的,如今也算是……還給他了。”
安竹替啊刀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抿了抿唇答道:“嗯。啊刀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啊刀笑了笑,望着安竹的眼睛,輕輕的說道:“我希望我喜歡的……女孩子平平安安。”
安竹的淚險些落下,重重的點了點頭。啊刀的手慢慢垂下,已然沒了生機。
安竹将啊刀的眼睛合上,看着遠方即将下沉的夕陽,啊刀,你還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一滴淚随風飄散。
----淩晨兩點,江城張九别院----
張九看着遠處稀稀落落的兩盞燈火,手裡握着被子,眼底一片深沉。
桌子上是格泰查到的啊刀和安竹的通話記錄。雖然兩人說話稀松平常,但是張九還是看出了端倪。原來我身邊……卧底是你。
安竹驅車趕到别院,徑直上了樓。走到張九面前,聲音還帶着顫抖:“啊刀死了,你知道嗎?”
張九微微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眼睛裡藏着幾分失望:“啊竹,我說過的,我最讨厭背叛。”
安竹聽得心裡一緊,看向張九的眼睛,慢慢說道:“知道。”
張九輕笑了一聲,過來拉住安竹的手:“你害怕什麼?手這麼涼?”
安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看着張九:“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張九聽到這話,眼眸望着安竹:“你和啊刀開始密切接觸以後……”
安竹聽到此言,心裡不安起來:“那為何放任至今……”
張九将人慢慢摟進懷裡,收緊手臂:“因為……我喜歡你。我不想你走。”
安竹心中五味雜陳,對于自己來說,彼此立場不同,她刻意忽略自己心裡的一絲動心。他們之間,橫桓的東西太多太多。
“即知我身份,你該做的,是殺了我,而不是現在這般……”安竹閉了閉眼,眼中決絕。
張九将人壓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安竹:“我不許你死!知道嗎?”
安竹周身圍繞的全是張九身上松竹香的氣味,偏了偏頭,狠下心道:“我們……不可能的。”
張九發狠起來,緊緊鉗制住安竹的手臂:“你呢!這麼多年,你接近我,你教會我的東西,你陪伴我的時光,難道……都是假的!三年,三年裡,你沒有一丁點動心?”
張九越說越靠近安竹,待說完,兩人已經快要貼到一起了。
安竹往後仰了仰頭,試圖拉開一些距離,卻被張九用手摁了回來。
安竹眼睛都溢滿了淚水,強忍着說道:“沒有……”而手指卻緊緊的握住,加了一句:“或許……有過,但那重要嗎?”
安竹反過來質問張九,一字一句的說道:“把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師傅死在你的槍下,我因為你,失聯了整整三年,我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你在問我,愛情?可笑!”
一滴一滴的淚水滴在張九的手腕上,卻也滴到了他的心裡。
舉起手想要幫小姑娘擦掉眼淚,安竹卻避開了他的手,沒有說話。
張九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困惑,矛盾。原來安竹一直不肯接納自己,竟是因為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一個毒販愛上了一個卧底……真可笑……
張九喚來格泰,将安竹帶到了隔壁的房間,将房門鎖上。自己坐在沙發上,腦海裡,不斷地響起安竹說過的話,眼眸中猩紅一片。
距離卧底身份暴露後,已經三天了。自己被張九鎖在這間屋子,上了鐐铐。行動受限,不能傳遞信息,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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