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這一動,驚醒了祝隊,祝隊慢慢起身,待看清眼前的人醒了過來以後,手顫抖着去摸安竹的臉:“小安,你終于醒了,爸爸還以為……還以為”話沒說完。
安竹握住祝隊的手,神情複雜的說道:“爸爸,我做到了,我沒有給你丢臉。”
祝隊連忙點頭繼而搖頭,眼睛裡噙着淚水:“人沒事,就好,就好。”
安竹看着自己的父親鬓邊隐隐都生了白發,鼻子一酸:“爸,以後我老老實實的,聽您的話。”
祝隊握緊了安竹的手,慈愛的說道:“小安,爸爸是……是為你驕傲,你是一名真正的人民警察,這是當年你的警徽,爸爸……一直保存着。”
說着把桌子上的警徽遞給安竹,安竹接了過去,臉上神色很是懷念,用指腹輕輕的撫過警徽表面。“爸爸,案子怎麼樣……了?”
祝隊連忙把自己帶來的法庭宣判書遞給安竹:“特地給你帶過來了,你看看。”
安竹急忙打開,待看到“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的字樣是,眼角微微泛紅,劉隊,我沒有辜負您……眼淚一顆一顆的砸在判決書上,安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捂住臉龐痛哭起來。祝隊心疼的把女兒往懷裡摟,輕輕拍着安竹的後背……
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溫暖柔和……
在住院幾天後,安竹便嚷嚷着要出院,說是再待下去就要長毛了。祝隊拗不過她,便讓張晨帶着人辦了手續,出院。
張晨領着人直接去了媽媽的面館。待一落座,張晨看了看精神正好的安竹,心想接下來的話絕對不能被祝隊知道,不然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确定沒有祝隊的蹤迹,便四肢放松起來,抱着手朝向對面的安竹說道:“你不打算去見見老朋友?”
安竹拿過手邊的飲料,攪了攪。沒說話。
張晨上前拿開飲料,正視着安竹:“張九他……或許”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安竹心頭一緊,一把攥住張晨的手,眼神都透漏着擔心:“他怎麼了!”
張晨掙脫了幾下都沒掙開,看着安竹:“既然這麼擔心,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竹聞言松開張晨的手,頓了頓:“我……”
張晨用手敲了一下安竹的頭:“小小年紀,不要那麼深沉。想去就去嘛。沒有人會怪你,至于他,你很清楚,他比任何人都想見你。”
安竹揉了揉自己被敲的腦袋,眼眸亮了一瞬:“飯錢我結了,我先走了,還有!以後不許在打我頭。”
張晨看了看急急忙忙走遠的安竹,吃起馄饨來。“出來吧。”
尾随的竟然是郭陽,郭陽一臉疑惑:“你為什麼?”
張晨放下手裡的馄饨:“要不是張九答應幫薩維卡洗脫嫌疑,我才不會幫張九,哼。”
郭陽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看你啊,倒是小算盤打得挺好。”
張晨聽到這話,笑了笑:“張九這人,還真是愛慘了安竹,我可從來沒見過張九這麼低聲下氣的樣子。”
郭陽看了一眼張晨,露出微妙的笑容:“哦,是嗎?那薩維卡呢?”
張晨推了一把郭陽:“喂喂喂,不帶這樣的,你小聲點。我媽還不知道呢!”
郭陽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突然相視一笑,繼而又搖了搖頭,張晨招呼媽媽過來給郭陽上了一碗馄饨:“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下午兩點十分,江城監獄------
張九坐在監室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門口突然傳喚“606,有人探視。”
張九眼睛一亮,啊竹,是你嗎?起身被帶到詢問室。
張九還未走進詢問室透過窗戶看到裡面坐着的安竹,停在門口,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才緩緩進去坐下。
安竹聽到聲音,擡頭看向玻璃窗對面,張九因在獄中多日,身形已見憔悴,安竹吸了吸鼻子,忍住要掉下的眼淚,拿起了話筒。
安竹握住話筒,卻一直沒開口。眼底的情緒反反複複:“你……”話音漸落,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九隔着玻璃窗看着安竹,回歸正常生活的安竹,身上少了幾分淩厲的氣息,多了幾分柔和,原來這才是你原本的樣子。
安竹看着對面的人,穿着大一号的囚服,雙手的手腕上是長期佩戴鐐铐留下的痕迹,哪還有一點九哥的氣勢。
鼻子泛酸,險些掉下淚來。猶豫了半晌,開了口:“為什麼自首?”
“因為,想看看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張九邊說邊觀察着安竹的神色。果然,眼前的小姑娘眼中的淚水吧嗒的掉了下來。
安竹聲線都微微顫抖,帶着一絲沙啞:“可是,這會要了你的命的啊!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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