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茶品以茶“新”為貴,鬥茶用水以“活”為上,但是水和茶都是一樣的,要分出勝負就看的是更高超的技術了。
不多久,就聞到一陣一陣茶香。
青衣小厮道:“先鬥茶色,看茶湯色澤是否鮮白,純白者為勝,青白、灰白、黃白為負。”
茶湯純白,表明采茶肥嫩,制作恰到好處;色偏青,說明蒸茶火候不足;色泛灰,說明蒸茶火候已過;色泛黃,說明采制不及時;色泛紅,說明烘焙過了火候。
一點也馬虎不得,就算茶好水好,稍有不注意火候,茶湯的顔色就會有所變化。
衆人的目光全都放在剛煎好的茶湯上。
虞柔看了看和甯公主的茶湯,隻見其色澤鮮白,泛着淳淳光澤,湯花均勻适中。
一旁的景甯公主顯然很高興,道:“金珠真厲害。”
虞柔但笑不語,現在高興未免太早,十三人的茶湯想必都是純白色,會報名參加鬥茶的,茶藝不會差,所以在茶色這一輪,出現失誤的可能性很低。
幾位裁判分别下來查看參賽者的茶湯,不過半晌就聽見小厮宣布:“無人淘汰,再鬥水痕。”
聞言,立刻有觀戰者拍手叫好。
随後十三位參賽者幾乎是同時,用茶筅旋轉擊打和拂動茶盞中的茶湯。
隻是每個人的習慣不同,動作都有些微的出入。
忽地有人叫了一聲:“咬盞了,咬盞了!”
聲音裡透着驚喜。
虞婷早就忍不住了,這些人說的什麼茶色、水痕、咬盞,她都不懂為何意,她小聲嘀咕:“柔姐姐,咬盞是什麼意思?”
“這都不知道,還來茶會,真是可笑。”何俞蓮不知怎麼聽見了她們這邊的談話,譏諷道:“湯花緊咬盞沿,久聚不散,名曰‘咬盞’。”
說完,何俞蓮又挑釁地看了虞柔一眼,戲谑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何俞蓮沒有參賽,而是站在顔晚雲身後,估計是對自己的茶藝沒有什麼信心,但她看到虞柔竟然也參加了,心氣難平,有點後悔沒去參賽,覺得虞柔肯定是為了出風頭,反正茶藝輸了也不會被批評什麼的,反倒自己露怯,輸了虞柔一頭。
“何家娘子真是見多識廣,那你可否為我解釋一下,咬盞考驗的是煎茶的那幾樣技藝?水痕又是怎麼來的呢?又為何鬥茶都喜用兔毫盞、油滴盞這兩類茶盞呢?”
一連串的問題看似簡單,其實暗藏深意又句句問到點子上,若不是對鬥茶有研究,肯定是回答不了這些問題的,而虞柔就是算準了何俞蓮答不出來。
果然何俞蓮的臉色由紅到白,最後惱羞成怒地哼了一聲說不出話來。
虞柔轉而笑了笑,眼眸明亮,宛若一潭深邃的湖水在陽光下泛起了漣漪,璀璨生輝,皎皎動人。
淺笑之後她便不再看何俞蓮,溫和地對虞婷道:“所謂“咬盞”不是僅指湯花緊咬盞沿,隻要盞内漂有湯花,不管在何位置,透過湯花看相應部位盞底兔毫紋或者油滴紋都有被咬住的樣子,如果湯花在盞内飄動,盞底兔毫紋和油滴紋則有被拉動的現象,非常生動有趣,這也是人們為何喜愛用兔毫盞和油滴盞鬥茶的原因。而湯花泛起,不能咬盞,會很快散開。湯花一散,湯與盞相接的地方就露出‘水痕’。可想要咬盞,就必須研碾細膩,點茶、點湯、擊拂都恰到好處,也就是需要茶湯煎煮沏泡的技藝高超。”
她的聲音柔婉,動聽,竟是将方才她向何俞蓮提的問題一個一個的解答了,又将何俞蓮關于咬盞的回答做了一個加深的解釋。
赤裸裸的打臉,不僅将何俞蓮自作多情、知道一點半點就洋洋自得的性格昭露人前,也是在告訴何俞蓮,不要狗眼看人低,免得丢人現眼,出醜在人前。
要說方才虞柔問出那幾個問題後,何俞蓮是惱羞成怒,氣憤難忍,現在何俞蓮就是暴跳如雷,恨虞柔入骨了。
雖然虞柔聲音不大,但由于何俞蓮方才的張揚,聽到她們對話的人也不少,這就是說,何俞蓮不僅當衆丢臉,還落了個難聽的名聲,要知道在場的都不是無名之輩。
可是何俞蓮又不能把虞柔怎麼樣,她并不蠢,若是她現在再挑釁虞柔,隻會讓其他人看熱鬧,對自己的名聲沒有半點好處
她恨恨地瞪着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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