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欲感覺耳邊轟鳴聲巨大。
緊握着的手指節已經有些發白,像是被積壓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
表情空茫的,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打開門的聲音不算大,但在靜悄悄的房子裡卻格外的不一樣。
餘蘇禮跟着他出去,而卻發現方成欲蹲在應急通道的台階上低着頭抱住自己。
餘蘇禮坐到他身邊,伸出的手又收回。
這個時候,什麼話都不需要說。
方成欲哭着哭着又笑了,而手機上是他打去求證的電話。
所有的答案都是,還清了。
方成欲捂着臉,那是這麼久以來,他最輕松的笑。
“還清了,我以後再也不用一天打三份工了,也不用淩晨出去晚上回來了。”
“那如果說,要是我媽媽撐下來了,撐到這一刻。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或許,我現在也會是個有媽媽的孩子呢。”
“他們說我從小不學好,經常打架。可其實,是因為他們說我媽媽的壞話。”
方成欲擡頭深呼一口氣,眼角都還是紅的。
方成欲伸手抱住餘蘇禮,将頭抵在了他的肩上。
這是他少有的脆弱。
“他們說,姨母幫我還清了所有的債務。她是個很好的人,雖然,她好像對我不好。但或許,她是心疼我媽媽的。畢竟媽媽死前都在說,姐姐對她最好了。”
餘蘇禮哽咽住,不願意告訴他殘忍的現實。
心疼他,但更心疼那個一直依賴姐姐的女孩。
她說,姐姐是對她最好的人。
她說,隻要姐姐在,她什麼都不怕。
她說,姐姐應該自己過得也很辛苦,所有沒有辦法去幫她了。
餘蘇禮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想說。
如果這個世界太殘忍,那我為你打造童話。
餘蘇禮牽住了方成欲的手,知道他會跟自己回家。
“阿欲,我們回家吧。”
“好。”
這天晚上,一對父母跟兩個孩子看着搞笑綜藝整整一個晚上。
笑聲不斷,但方成欲的眼裡浸滿淚水。
餘父說會資助他,可他說他已經長大。
餘蘇禮知道方成欲是個倔強的人,攔住了父母。
方成欲的手上是一沓新舊摻雜的錢。
不算多,隻有一萬。
但好像,已經花費了全部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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