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逸表情凝重拿着棍子站着。
沈翼白看到後往餘蘇禮身後躲,好在餘蘇禮說有事要來沈府,不然他又要被毒打一頓。
馬夫駕着馬車離開了,而餘蘇禮還是裝作酒未醒的模樣。
沈辰逸看到餘蘇禮後連忙藏起來棍子:“鎮北王為何喝得這般醉。”
“師父,叨擾了。隻是上次之戰我總覺得戰術有所纰漏,所以耐不住性子想探求一二。”
餘蘇禮困惑之時就會找沈辰逸這個師父探讨,所以并不奇怪。
隻是這次趁醉也要過來,有些奇怪。
沈辰逸扶着餘蘇禮進了裡屋,而沈翼白卻被抛在身後。
“哎,父親。我還在門外呢,開門啊。”
仆人看着忍不住笑隻能前去開門,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進了裡屋,餘蘇禮眼神清醒跪在沈辰逸身前。
餘蘇禮從未如此跪過,唯一一次是做錯事的時候。
可餘蘇禮向來是最讓沈辰逸最為放心的徒弟,從不可能真的做錯事。
沈辰逸沉着臉,思索再三還是打開了密室門,拉着餘蘇禮跟沈翼白進去。
沈辰逸了解餘蘇禮,定是有了不能解決的事情。
“師父。”
沈翼白看着餘蘇禮跪下,自己也跪在一旁。
沈辰逸坐到凳子上,等着兩個人說闖了什麼禍。
“師父,君王無心為百姓,隻為權利自欲。那我,是不是還要忠心愚昧效尤。這道理,不似之前教的。”
沈辰逸覺得胸口疼,連忙捂住。
“你們兩個,是要氣死我嗎!”
兩人不說話,低着頭。
餘蘇禮攥緊手,卻還是不肯放棄:“師父對兒時的我說,君子之道,先是為人再為求前程。可為人,應當不做刍狗。我如今,算是人嗎。師父,我想替自己活一回。”
沈辰逸明白了餘蘇禮的想法,驚恐半分:“禮兒,你知不知道弑父從古至今都是死罪。是要被萬人唾棄,毆打,死無葬身之地的。更何況,你父親是君王。”
“師父知道我隻能死在沙場上吧,我自己也知道。我從未怕過,若是真的死在沙場之上絕不會有怨言。可我不會真的死在那,不是嗎。”
“所有的道理我都懂,但我現在不想繼續騙自己說父親是疼愛我的。”
“君王之道,我比誰都清楚。”
“雲秦國,此前被三國欺壓侮辱,甚至打到了這皇城之下。是我一人拼出去,殺出一條血路來的。這是我撐起來的,但不需要我的時候甚至可以讓我死無全屍。師父,你所教的道理,我不懂了。”
餘蘇禮甚至能感覺到前輩子的屈辱跟痛苦。
“餘褚蠢笨,但有仁慈之心。我會輔佐他坐上那個位置,為了不再給他人做嫁衣後死得凄慘。”
沈辰逸聽着大逆不道的話吓出一身冷汗,久久沒說話。
餘蘇禮并不是想逼迫沈家,而是讓沈辰逸做好準備。
雲駿臨一定會被他拉下來的,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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