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水蘭絮絮叨叨的講着,丁槐裝作不經意的聽着,聽到水蘭知道他不過是利用自己養内丹,還理直氣壯承認時,氣得渾身直抖:“後來呢?”
“後來?”水蘭苦笑到:“不過是我逃跑他去追,抓回來後哪都不讓去,我隻能想着法子在屋裡折騰他。
再後來,我折騰不動了,他也累了,他和我說[對不起,我不會對你怎樣,求你别再走了,對不起…]。
他的話真真假假,我不敢信,便裝作同意的樣子,趁他不備再次逃了。
我以為逃了就是天高地闊,誰知才自由不到半年,一直偷偷跟着我的趙家小厮突然出現,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趙家小厮跪在她面前,八尺大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求您去看他最後一眼吧,他真的很想見您!他養您确實是為了殺您,可最終他沒下手啊!那契俞和家主結合越緊密越厲害,公子怕來不及再養妖,隻好同龜妖做了交易,将自己的血脈和家業都獻給它,讓它殺了趙青雲。如今趙青雲是死了,可他也活不成了!”
水蘭似乎沒聽懂:“你說什麼?”
小厮直到她肯定聽清了,默默跪在地上啜泣。
在水蘭印象中,趙海平一直都是運籌帷幄且十分惜命的人,如今說他要死了,叫她怎麼信?
可他真的要死了,在她踏進房間的那一刻,看着面如死灰的他,終于看清了事實。
趙海平氣息微弱,強打精神露出笑容:“你來了?”
水蘭點點頭:“我來了。”
來的不僅是她,還有身後的龜妖,是來要家産的。
那龜妖氣焰嚣張,水蘭被他擒住胳膊,那雙粗糙的手和打量的眼讓她感到惡心。
水蘭微微掙紮一下,龜妖笑得更大聲,可笑容還沒消失,一陣震碎心脈的劇痛猝然出現,龜妖推開水蘭,渾身抽搐起來。
床上喘息的趙海平松開手,掌心是一枚破碎的内丹。
他的笑容又冷又毒,是水蘭陌生的笑,隻在抓到她逃跑時見過一次。
他說:“你活了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最狡猾的就是人嗎?當你與我結契,你的血脈就與趙家相連,你殺了契俞,将内丹暫時交給我,以為我死了就能拿回内丹和錢财。可你不知,契俞的内丹碎了,殺它的家夥,隻要有趙家血脈,無論是人是妖都會魂飛魄散。”
這是他做的最後一個局,他的神情仿佛一切在握,若不是越來越弱的呼吸昭示着盡頭,水蘭幾乎以為死是騙人的。
“我,我費了半生心血的東西,怎麼…可能交給你這種,這種東西揮霍…”
趙海平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卻死死盯着龜妖,直到它不再掙紮變回原形,他才重重倒回床上。
“後來,他就死了。”水蘭垂下眼睛,仿佛從未因他的死而悲傷,“我将他的靈魂抽出,放入龜妖的軀殼,他臨終前和我說,他下輩子不想再要那種刀尖下的生活了。我便決定用他給我的命去成全。
你說他是不是很可怕?利用人家妖力,滅了人家靈魂,最後還占了身體和内丹。”
丁槐看着院子裡兀自玩耍天真無邪的海平,心頭一陣接一陣的涼意。
《妖典》上并沒有這個法子,這個法子,是趙海平故意教水蘭的。
他重生了,沒有歉意,沒有負罪感,活的比任何人都安逸。
丁槐很想說破,可看着水蘭平靜的臉,和望向海平時溫柔的眼,猶豫再三,終究隻是握住對方冰冷的手,點點頭:
“是啊,他真的好可怕。”
那天晚上,丁槐做了個夢,妖化之前的混沌的記憶終于回來了。
她想找到晏川,她不相信所有人都這麼可怕。
至少,至少晏川不是。
可事實證明,她也信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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