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連禦的精神世界裡什麼也沒有,隻剩枯敗的雜草,龜裂的地面,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以及黑漆漆逼仄壓迫的天空,那不是夜晚的星空,而是像用漆塗就的,純粹的黑色。
世界中央,連禦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身體略微蜷縮,就像死了那樣。
岑禛大步走過去,不等連禦睜開眼就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将人從地上拽起來,“連禦,别裝了,我知道你有精神空間萎縮症。”
連禦倏然睜開了眼,他比常人顔色要淺的睫毛顫了一下,灰綠色的眸子裡盛滿複雜的含義,他張了張嘴,複又閉上,準備好的台詞都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向導打回了腹内,但緊接着,他忽然聽見了一句話——
岑禛微微揚起下颚,帶着從未有過的倨傲:“而我,是你唯一的藥。”
倏然,連禦揚起了一個興奮到極點的笑,幾乎有些猙獰,“岑禛……你知道你在說多危險的話嗎?”
“我說錯了嗎?”
連禦當即笑意更甚,“沒錯,一點也沒有錯,”他回握住岑禛攥他衣領的手,用力得指尖發白,“你就是我的生命,是我唯一的藥……”
“昨日蟲族太子的婚宴意外闖入恐怖分子,太子遭襲擊,新娘被截走,是你所為吧?”聯系之前的蟲星劫獄新聞,近期這件事最有可能出自黑暗哨兵1802的手筆。
“……”連禦目光一寒,沒有說話,岑禛更加逼近他,幾乎可以感受到話語間的熱氣,“黑暗哨兵1802,那是你十年後的名号,現在的你即便在同齡人中多麼呼風喚雨,在外也不是無敵,我想你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故意出現在我面前,你想做什麼?你以為我真會遵循什麼向導義務,無私為你治療?”
“你真的什麼都知道。”連禦不再否認,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誰,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我沒必要告訴你。”岑禛松開手,站直身體,輕蔑地道:“你應該搞清楚,你離了我會死,而我完全不需要你。”
連禦也跟着站起來,僞裝的微笑和虛弱盡數褪去,他的面上有的隻剩瘋狂與病态抹就的紅暈,“是這樣,是這樣!但誰叫你出現了呢,誰叫你就是整個世界唯一能進入我精神空間的人呢!你逃不掉的!你不答應我一定會在死之前殺了你!”
“你大可以試試看。”岑禛冷漠地道,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黑暗哨兵1802在他眼裡仿佛根本不值一提,沒有人喜歡被威脅,喜歡被惡意糾纏。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連禦猛地握住他的手,顫栗與炙熱的溫度從連禦指尖傳到岑禛手背,良久,連禦終于壓下了唇角的獰笑,平息急促的呼吸,慢慢地說:“岑禛……我這次,是大意了,我不知道蟲皇請來了首席向導,他……”
“但你完全可以避免受傷。”随着連禦态度的軟化,岑禛的聲音也恢複他一貫的平穩無瀾,連禦攬住岑禛的小臂,小聲道:“我是想着有你……所以激進了一點……”
這也是岑禛發怒的主要原因之一,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他可不想以後經常看到有人忽然半死不活地出現在他房間裡。
“以後不敢了……”連禦的語氣越說越軟,岑禛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話,這隻是這位狡猾的哨兵為達成目的,吃準岑禛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故意表現出了岑禛想要的模樣。
但岑禛還是撤了勁,任由連禦摟緊他的胳膊,幾乎将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懷裡。
連禦聲音喑啞,隐隐含着顫抖:“岑禛……幫幫我……”
“可以。”岑禛答應得很爽快,這令連禦驚訝地擡頭望他,這名向導總是能讓他出乎意料,在連禦以為兩個人的關系已經進了一步,自己裝個慘,岑禛一定會無條件幫助他的時候,岑禛卻戳穿了他的意圖,并表現出反感;
然而又在他覺得自己搞砸了,事态糟糕至極時,岑禛又輕描淡寫地答應了他。
驚訝之餘,連禦隐隐約約覺得岑禛似乎從最開始就沒打算拒絕他,之前的不睦隻要是在警示自己,不要試圖算計他,無論算計的結果是否會對岑禛造成傷害,他都會不高興。
蟲族婚禮上的亂象确實是他一手造成,連禦不曾料到首席向導的出現,或許他不能順利完成任務,但想全身而退卻很容易,但他猶豫過後并沒有撤退,他故意讓向導攻擊中,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受傷,促進他和岑禛之間的關系。
這于岑禛根本沒有任何損傷,隻是連禦想讓對方更心疼自己一些,更好奇自己一些。
“不過我有個條件。”岑禛将粘在自己懷裡的連禦拉出來,“你要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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