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藥鋪附近公家種的,怕被官府找麻煩,朝華和蘇正耀世三更半夜去搖的,梅子沒太熟透,費了半天勁沒晃下幾個。
挺酸的,不是特别好吃,于是她大方地将梅子塞給了曆肅好幾個:“你說我又不是殘疾,他們怎麼就不願意要我呢?如果不想讓我活那又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殺了?非要扔在那樣的地方讓我自生自滅,小時候不大明白,長大了以後才覺得她們也是挺狠心的。”她吃着梅子沖曆肅笑,“你說是吧?”
曆肅攤開掌心,那幾顆青梅在掌中央,他說:“梅子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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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上好的客棧住下了,一人一間,一個是在大東頭,一個是在最西頭,小二谄媚地笑:“挺好,距離産生美,二位客官的關系會越來越美的!”
朝華調笑:“我跟這位爺沒那麼近的關系,打門口剛認識的。”
小二有些尴尬,看了看朝華的樣貌,又瞅瞅男子的眉目,怎麼都覺得兩個人是一起的。
還不等說些什麼話來緩解這番尴尬的時候,曆肅卻跟着插了一句:“是,我們是前幾年在這門口認識的。”
小二笑了:“就說二位有夫妻相呢,兩位貴客拿好鑰匙樓上請叻!”
樓上。
朝華坐在曆肅的房間裡,吃着剛剛送來的飯食,安安靜靜地等待着曆肅上來。
果不其然,酒足飯飽後的曆肅關好了門窗:“周家怕是要遭大難了。”
朝華心裡一驚,不由自主追着問道:“遭何難?是因為夜明珠?”
夜明珠這樣的東西對于朝華這種平民來說就像是一個傳說,可是這個傳說因為關系着周渡道這麼一個無辜的人,她也就跟着上了心。
“周家現在很難無力回天了,就周渡道的這個怪病都能夠害死現在脆弱不堪的周家。”
“他那不是怪病,隻不過是時空的扭轉導緻這樣的局面。”
朝華的反駁并沒有喚起曆肅的重視,于是繼續道:“所以你剛剛沒有直接把她送回周府,隻是想要為周家保住一人嗎?”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周家留下一個人,将來就總會有翻身的機會,朝華望着兀自飲茶不予回複的曆肅問:“你知道夜明珠在哪兒的,對吧?”
“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夜明珠現在是個燙手山芋,不管現在它在誰的手上,都會很快地被轉移到周家,與此同時天下皆知周家私藏夜明珠,這是殺頭的罪名,你道周家此番是能逃過否?”
他條理清晰地将旁人的計劃數落的清清楚楚,饒是朝華這個朝廷之外的人也聽的很明白。
朝華有時候很不明白,他的這顆腦袋裡裝的究竟是些什麼,怎麼可能透過身體就能窺測到别人的計劃,又怎麼能如此鎮定地談論着别人的生死大事。
“怎麼,你又想要婦人之仁了?”他的話語當中隐隐帶了幾分輕笑,就像是平時與朝華閑聊地說,“想要婦人之仁也得有那本事救下他們,朝華,你覺得你有這樣的本事嗎?”
他一字一頓,認真又平緩地再次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樣的本事,你有嗎?”
“我沒有,可我也不想有,這天下太大了,能人異士數不盡,大到朝堂之上機關算計的謀士,小到民間蔔卦透露天機的卦師,我自問也沒什麼本事與他們相争。可是曆王爺,你就從來沒有一刻慈悲過他們嗎?”
至始至終她求得的隻是保住性命而已,來到平绛這樣的大的地方本來就是在意外之外,更别說闖入朝堂那般可怖的地方。
隻是,人心皆是肉長的,誰又能真正做到無心。
“你想要的慈悲在殘忍的刀劍上,待走過痛過恨過方才知曉無力,然後才明了慈悲……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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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
朝華有點兒睡不着。
不知道何時外頭起了風,吹得樓下門前的燈籠不停搖擺,燈火忽明忽滅。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大漠時常能遇到狂野的風沙,迷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那幾天出門都像是頂風而行,别人都說大漠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朝華倒是覺得挺好的,尤其是風吹響自己腳上鈴铛的時候,她覺得特别好聽。
記得蘇娘親說自己腳上的鈴铛是當年就在自己腳上的,一隻腳上有一條,左右各五顆小鈴铛,用小細紅繩串了起來挂在腳上,風一吹就會叮叮當當的響。
每年蘇娘親都會将朝華的鈴铛繩子換一根,如今個頭不怎麼長了,繩子也就沒有再換過。
小紅繩因為時間的緣故被磨的有些發毛,不紮皮膚,朝華也就沒再換。
這麼算下來,自己還是個念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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