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但甯峥嵘太了解他了,連自己這麼沒營養的話都給出反饋,可見這件事對他而言有多煩惱。
甯峥嵘軟語安慰對方,“我幫你推掉,這點小事不用放心上。”
“好。”
“對了,”甯峥嵘故意問,“要是咱媽要你教的學生是我呢,你應不應?還會着急上火要把人往外推嗎?”
對面靜了會,道,“不是你。”
甯峥嵘不依不饒,“假如真是我呢?”
“我教過,你沒長性。”話裡意思再明顯不過——都是你不好。
甯峥嵘憶起兒時對方站在身後,握住自己右手親身示範的情景,不覺心中一蕩,掩飾地咳嗽一聲,強行轉換話題,“我準備了禮物,下次見面給你。”
這通國際長途一打就是大半小時,百分之九十五的時間都是甯峥嵘的個人專場,對方隻是偶爾回應“好”、“可以”或是“嗯”、“哦”之類的語氣詞,可看甯峥嵘表情,卻是那樣心滿意足,比排演的魔術大獲成功還要欣喜。
依依不舍地把發熱的手機收好,甯峥嵘開始找人,“小胖人呢?給我倒點水。”一口氣說了這麼久,是人都會覺得渴了。
小胖立即奉上茶水,還很養生地泡了幾朵金銀花,說,“峥嵘,你們兩個的感情真好。”
甯峥嵘在鏡頭前光芒萬丈,但私底下十分親切可愛,對誰都不擺架子,因此小助理才敢當面八卦他的私生活。
“那當然,”甯峥嵘得意地說,“他隻對我有耐心。”
“你是不是為了考驗他耐心,故意在電話裡啰嗦那麼久的……”
“我哪有啰嗦啦?!”
甯峥嵘的工作團隊上下都知道他有個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比娃娃親還親,比連體嬰還黏——但這隻是甯峥嵘單方面的說辭,大夥都不好意思拆他的台。
說是至交,可對方沒找他吃過一頓飯,演出收到的花籃上從未見過名字,探班就更不用提了。兩年前在北京演出,甯峥嵘把最好的貴賓包廂留給他家竹馬,開演前一小時還親自去接人,差點被觀衆堵在大劇院門外。
那是小胖他們離這神秘竹馬距離最近的一次。大家夥兒還想難得這次人來了,散場後總要來後台探望一下吧,結果非但沒露面,連甯峥嵘都早退溜号,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讓大家見見都不行嗎?又不是金屋藏嬌的相好!
全怪甯峥嵘感情生活一片空白,走紅這幾年連捕風捉影的绯聞都沒有,否則他們也不至于空虛到去關注區區一個同性好友了。
小胖當了甯峥嵘三年生活助理,算是比其他人多了解些“内幕”,比如倆人打小是同學,竹馬的性子有點冷,好靜不好動,目前從家裡搬出來獨居,等等。
他私下覺得,像峥嵘這麼開朗、愛熱鬧的人,能跟一個社恐宅男玩到一起,大概因為他們剛好是一對互補,沒頭腦和不高興。
第二章暴君的萌寵
柏林飛北京的紅眼航班,深夜的頭等艙裡十分安靜。一個長手長腳的大個子蜷在前排貴賓座,頭戴一頂紅黑色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一身廉價運動裝,腳上的球鞋也一看就是地攤貨。
這麼個身形紮眼的人物,卻瑟縮在靠窗一角看手機,似乎是想回複什麼,又不敢回複,帽子掩去他滿面的愁容,一個人嘴裡小聲嘟囔着,兀自悶悶不樂。
甯峥嵘一進艙門就望見這隻失魂落魄的大型犬,活像被主人抛棄了無家可歸似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轉轉眼珠,蹑足悄悄上前,一把揭開那頂棒球帽,壓低聲音叫道,“小桃果!”
那人被吓了一跳,本能捂住頭發,擡頭望向他。那是一張與身量嚴重不符的年輕臉龐,五官英朗,眉目間尚有幾分未褪的青澀,看着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膚色黝黑,一頭利落的短發染成白色,有種狂放的帥氣,隻是過于顯眼,難怪要戴帽子遮掩。
總之,倘若不這般哭喪着臉,着實是個充滿陽剛魅力的俊小夥。
“小桃果”是他的藝名,大名桃建國,是甯峥嵘好友豢養了一年多的“寵物”,二人也算是熟識。
“峥嵘哥,”小桃果回過神來,跟他打招呼,“怎麼就你一個人。”
甯峥嵘笑道,“我這次回國不是為工作,是探親,其他人也放假,各找各媽去啦。忙活大半年,都想家了。你呢?”
小桃果坐直身子,小聲說,“我去試鏡,就是之前拜托峥嵘哥你幫我争取的那個機會。”
“哦,那部古裝戲啊。”甯峥嵘點點頭,神情有點驚訝,“他肯放人?”
“他”指的自然就是小桃果的飼主大人,即甯峥嵘那位好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傻村夫的“傻”娘子+番外 龍人:我最近武德暴漲 民國反派大小姐[穿書]+番外 軍婚:老大,嫂子又雙叒被人揍了 巨龍養崽日常[西幻]+番外 快看!王妃開卡車來救我們了 項警官和木木 流浪在中世紀做奴隸主 快穿:炮灰白月光她不當了 潔癖貴公子 穿越種田之農婦 在1967年的生活+番外 (綜同人)中原小姐有話說 今天魔尊娶仙尊了嗎+番外 拜托誰家病弱反派是萬人迷啊 少奶奶又在外面訴苦了 王牌銷售 重生87悶聲發财低調做個小首富 我真的很絕望 千千萬萬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