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敢對豬做什麼手腳,但她還有其他辦法呢。
天漸漸黑了,孫桂仙草草吃過晚飯,趁着家裡人不注意,偷偷挑着扁擔出了門,小路上還有人影晃動,是社員挑着麥子回來,孫桂仙心虛,匆忙的躲進竹林裡,等社員們走得不見影了才挑着扁擔出來,偷偷摸摸繞去了養豬場後邊。
養豬場外有個糞坑,裡邊的糞是生産隊莊稼的肥料,田裡的秧苗還有兩天就差不多能插完,之後就是灌肥,她得趁這個機會多偷些肥倒進自家糞坑,等過兩天挑糞的社員來發現糞少了,她順水推舟引到薛花花身上,看她怎麼辯解。
她之所以笃定社員能發現糞少是有原因的,太陽照着,糞坑裡的糞上邊幹下邊稀,留下兩個坑,想不發現都難,何況挑糞的社員有經驗,少沒少,一看便知。
為此,她特意把糞瓢帶上了的,月光明亮,她站在糞坑便,彎着腰認真看了看,最後選了最幹的地方舀,糞硬得跟泥似的,她手打滑,整個人差點掉進去,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舀了兩桶,挑在肩上沉甸甸的,差點閃着腰,她硬是咬着牙,戰戰兢兢的往自己家走,中途實在走不動了,就停下喘兩口氣,空氣帶着糞臭味,但她聞着覺得香。
遠遠的,保管室出來的人看見她,以為她去自留地割麥子了,心道看不出孫桂仙如此勤快,他們不能落後于人。
于是,當晚有好幾家人連夜收割自留地的麥子。
孫桂仙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到了自己屋後的糞坑,扶着桶往裡一抽,糞嘩嘩的進了自家糞坑,她笑得花枝亂顫,玉米長起來了,過幾天就施一遍肥,有了這兩桶肥,今年的玉米肯定長得好。
桶和糞瓢沾了糞,臭氣熏天,她十分聰明的去田邊洗幹淨了才回家。
但身上還是染了一股子味兒,一進屋,劉老頭就聞見了,嫌棄的蹙了蹙眉,“黑燈瞎火的不睡覺,跑哪兒去了?”天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孫桂仙連抱怨的力氣都沒了,吃完飯不洗臉不洗腳,上床就睡,今天他回到房間沒見着人,還叫兒子問了遍,都說不知道孫桂仙哪兒去了。
這時候,外邊傳來孫子的哭聲,劉老頭套上鞋子走了出去,沉着聲問,“怎麼了?”
“爸,二寶說茅坑有東西,嘩嘩嘩的響個不停,他拉屎給吓到了。”
孫桂仙:“……”
都怪她粗心,倒的時候應該問問茅廁有沒有人,幸虧是孫子,換作老頭子她不得露餡兒了,見劉老頭要去屋後看個究竟,她急忙伸手拉住他,“估計二寶拉屎打瞌睡做夢呢,明天還要幹活,你不累啊,你不累我累了,我先睡了。”
一挑糞不輕,她肩膀又酸又疼,不等劉老頭反應,拉着他進了屋,又讓兒子孫子趕緊回房間睡覺,什麼事等農忙過了再說。
劉老頭累得渾身沒啥力氣,便依着她上床睡覺,連她身上的糞味兒哪兒來的都忘記過問。頭一沾着床,睡得像頭豬似的,鼾聲響亮,孫桂仙翻來覆去睡不着,做了件大事,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偷糞的事去年村裡也發生過,沒找到人最後不了了之,想到薛花花百口莫辯被扣工分的樣子,她咯咯笑了起來,笑聲魔怔,驚着隔壁的二寶,他哇哇大哭,聽到哭聲,孫桂仙急忙捂住嘴,翁翁的繼續偷笑個不停。
薛花花管豬管豬草,豬場外的糞坑她是沒管過的,也壓根想不到這件事,溝渠的豬草茂盛,連着兩天她和李雪梅早早就下了工,薛花花把自留地的麥穗割回家,完了又去地裡割麥稈,看得好多人眼紅,養豬多輕松啊,下了工還有時間幹自家地裡的活,有些女同志心思又活絡開了,找陸建國要求輪着養豬。
陸建國忙得腳不離地,保管室外的打場堆積了很多麥子,他要指揮社員們脫粒,還得安排人挑糞灌秧田肥,壓根沒空再安排養豬場的事兒,他去養豬場看過,往年這個季節,豬看着看着瘦,今年不僅沒瘦,還胖了很多,他跟副業隊長商量過了,明年多養兩頭豬,還交給薛花花養,哪兒會搭理其他人說什麼,被逼得煩了,直接一頓怒吼,吓得那些人再也不敢說什麼。
陸建國是生産隊隊長,在村民們眼裡算是大官,得罪了他,明年安排個又累工分又少的活怎麼辦?故而哪怕再羨慕薛花花,都不敢找陸建國說割豬草的事兒,有陸建國擋着,薛花花養豬的事無人敢質疑什麼。
想到陸建國罵人的場景,陸建勳佩服得五體投地,那幾個女同志被罵得狗血淋頭不說,有兩個女同志直接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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