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政仙君!想到這個名字我終于更加清醒些,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與東眠季珠拉開一點距離。
“想去哪裡?”他又問,眼神溫柔而又堅定,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感覺,外表像水一樣柔和,内在卻如堅冰一樣不可動搖。
“我沒有……”
“仙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的地方嗎?”
我脫口而出道:“封域。”
他笑了,“想再去嗎?”
我瞪大眼睛,猶豫着點了點頭,他拉緊我的手,頃刻間周圍環境風雲變幻,光影交錯,時間仿佛在飛快旋轉又仿佛停滞不動,看着就頭暈目眩。
“閉上眼睛,很快到了。”溫和的聲音如潺潺的流水。
我趕緊閉上了眼睛,暈眩的感覺才消失,但我很快聽到他說:“睜開眼睛,到了。”
這麼快!?封域可是在裡海,東眠離裡海豈止十萬八千裡,仙獸日夜兼程都要走好久,他竟然在我閉上眼睛的功夫就到了,我心中大駭,更多的是不信,便懷疑地睜開眼睛,想要質疑他卻愣在原地。
盡管過去了五百多年,我依然記得這裡,我第一次來到凡間便是這裡,我雖然已經忘記了這座城叫什麼,但我知道我腳下的土地是王家堡——即便眼前的房屋已經變成斷垣殘壁。
“你走後兩百年這裡又發生了天火,到處的燒盡了,後面就很少有人來居住了,所以荒涼了些。”
東眠季珠遙指處,隻能看見零星的幾處茅草屋。
“這裡的人……”
“幾乎死盡了……包括那個人。”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記得這裡也有一棵樹。”我站的地方,依稀記得也有一顆暧樹。
“天火過後就消失不見了……”他說着突然笑了,“我以為你會再來看看,也會阻止那場天火,沒想到你真的五百多年都沒回來過。”
我有些驚愕,道:“我為什麼要回來?就算我回來了,以我的能力别說天火,一場野火我都阻止不了。”
東眠季珠微笑道:“你自己不可以,但是有人會幫你。”
我又是一愣,“你是說師父?”
東眠季珠道:“隻要你去做,身陷險境,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我心中一動,道:“師父是對我很好,但是也不用過分揣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是沒有意義,凡人不過滄海一栗,對我們而言與那朝生暮死的蜉蝣沒什麼兩樣,是沒什麼好關注的,隻不過你總是做出讓我意外的事,相比較而言,孤對你比較感興趣。”
這是什麼惡俗的情節?
我盡量不去看那張俊美儒雅得過分的臉,在心裡勸導自己不要想入非非,。
“你該感興趣的是裡海椿雪。”
東眠季珠似乎在忍笑,語氣越發迷離起來,“為什麼?”
“你嫉妒她?”
我炸了毛,跳腳道:“你别胡說八道!”我已經鮮少這麼高聲說話了,聲音大得吓了我自己都一跳,覺得自己行為不端,立馬又低下頭低聲道:“是我放肆了,望……望您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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