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沒再說什麼,夜裡仍宿在長榻上。盧氏心裡不安,是她做錯了什麼嗎?她反反複複回想了一下她的所作所為,确定自己并無一絲過錯。哦,那就是他的錯。既是他的錯,她何必難過?不用理他,讓他睡一覺就好了。她放寬了心,踏踏實實,歡歡喜喜,很快就睡着了。陸文軒猛地睜開了眼睛。癡心女鬼的報複(7)寂靜的夜裡,盧氏呼吸均勻,她睡得很安穩,絲毫沒有為他的臉色所擾。陸文軒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他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從接到這個任務開始,他就仔細揣摩了女主薄歡顔的性格,詳細分析了劇情,思考了不止一條對策,又一一否決。然而他下意識地忽略了盧氏。或者說,因為兩人的關系,他在躲着她。若照他眼下的進度,這樣下去,這次肯定會成為一場持久戰。但是很明顯,李顔的身體、盧氏的有孕都不适宜将戰線拉長。必須速戰速決。他盯着盧氏沉睡的身影,在原主記憶裡,她是一個開朗豁達的人。是她把久違的笑聲帶給了他,将他拉出了萬丈深淵。或許,有些事,他不該瞞着她。她早晚會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等不得,李顔的身體等不得。盧氏在睡夢中感到不安,睜開眼睛,見床邊站了一個人。她一驚,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她有些不高興:“你幹嗎?”陸文軒咬了咬牙,低聲道:“你披上衣服,我們說會兒話。”月色入戶,房間被鍍上了一層銀晖,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盧氏半仰着頭,疑惑地看着他,一臉迷茫,說不出的嬌憨。陸文軒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對是錯。他不想驚動睡在耳房的丫鬟,自己拿了厚實的衣服遞給她:“穿上,冷。”盧氏斜了他一眼,接過衣衫,胡亂披上:“說吧!”她還挺好奇,大半夜的,他又發什麼瘋。再一看他面色凝重,她心下一凜,睡意全無。難道他又做噩夢了?剛嫁給他的時候,他幾乎夜夜都做噩夢,渾身冷汗,欲癡欲狂。後來才好點了。現在他又被噩夢纏身了?陸文軒半蹲下身,想跟她視線平齊。他還未開口,就有一隻溫暖細膩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頭。“别怕,噩夢而已……”她的聲音很輕柔,在深夜裡,有一種奇異的安定溫暖人心的力量。陸文軒的臉騰地熱了,他很少跟女性近距離接觸。當那隻手撫上他額頭的時候,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告訴自己,他不是李庭。他後退一步:“我沒事,我沒做噩夢。”盧氏收回了手,“哦”了一聲:“那你怎麼了?”陸文軒不再跟她目光相對,他在床腳坐下,離她有一臂的距離。盧氏瞧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錦兒,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陸文軒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眉眼含笑,“你懷孕了。”“什麼?”盧氏瞪大了眼睛,“我們有孩子了?”很快,她皺皺鼻子:“你又不是大夫,你怎麼知道?”陸文軒點點頭:“的确是有孩子了,你别問原因,我自有法子知道。”他神情凝重,低聲道:“可是,這件事情,我們不能聲張。”“為什麼?”盧氏一愣,她沉浸在有孕的喜悅裡,不明白丈夫的意思。陸文軒歎了口氣:“因為有人要對它不利。”“誰!”她一臉警惕,剛才還不可置信,現在卻俨然一副為母則強的模樣。陸文軒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溫聲說道:“錦兒,在遇見你之前,我曾經負過一個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過風聲,畢竟我們未成婚的時候,我流連青樓,名聲着實不好……”盧氏哼了一聲,她出嫁以前,隐隐聽說過他風流。不過,他婚後很老實就是了。陸文軒心說,還好,她還算平靜。他簡短地講述了李庭和薄歡顔之間的糾葛,沒有絲毫隐瞞。他有點忐忑,緊緊盯着盧氏,生怕她大吵大鬧情緒激動,不利于腹中胎兒。盧氏沉默了好久,忽然狠狠地給了他一拳:“你怎麼可以這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就哭出聲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難受。還未出閣時,家裡有嘴不幹淨的嬷嬷罵人會說“下作的小娼婦”。她們說那些青樓女子,都是狐狸精,都是壞女人。可為什麼聽到她死,她心裡這麼難過呢?“錦兒,你别哭……”陸文軒手足無措,他最見不得女子掉淚,“哭了對孩子不好……”她一聽到孩子,才止了哭泣。陸文軒又道:“她臨終時發下毒誓,要我的妻妾,永不安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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