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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躍是大千海那邊正正經經的分部總務長老，又在彼處活動多年；沐寒所提到的妙生大道，在蓬煌内陸、大千海上，均有出沒痕迹。

且主要活躍于情況複雜的大千海上。

說這妙生大道是在低階散修之間頗有聲名，但什麼算低階？實際上就是從凡人、煉氣修士，一直到分神修士，都有為數不少的人為妙生大道所用或者與之有過交易合作。

這活脫脫就是個低階了一些的參天教派！

——膽大地猜測一下，如果參天教派當初被清剿的時候人手折損比較嚴重，那麼可能現在的參天餘黨，或者說，是已經重整了旗鼓的參天教派，都不如這個新興的妙生大道。

邪修之間有所關聯很是正常，但對大千海幾乎毫無了解的沐寒，此時腦筋微微轉出了些不太一樣的東西——這個妙生大道和參天教會不會有傳承方面的聯系呢？

畢竟都是在大千海那邊活躍的，且妙生大道嶄露頭角的時間，正好稍稍晚于參天教派被圍剿清算。

你可以說這個看着似乎不能被徹底打為邪修勢力的妙生大道，是時勢造英雄順時應命承運而上，搶占了參天教派留下來的一些“地盤”——比如各方人士對于邪道造物的一些需求所形成的人脈及市場——也可以說，這個新出現的似正似邪的勢力，其實就是之前那個不容錯認的邪修團夥，拿着遺産死灰複燃。

“妙生大道比參天教我私心想說他們不過是一丘之貉，不過按着世情對于邪修的諸般定義、看法，妙生大道頂多是個打手集團。

“這幫人就是一把刀，怎麼用要看租刀的人——至少我這個境界、層次的人，能看到的，就是這樣了。

“這把刀被握在他們自己人手裡的時候，做過什麼外人就不知道了，但能給外人看見的，也就是這些人會做一些比較新奇的，材料來源通常不會太正當的造物。但往往都是應他人之邀出手，并非自己大肆行邪道行當。”

張躍如是解釋，但聽見解釋的人都不是什麼無知愚蠢之輩；妙生大道好像不會專為自己去制造一些聽着就很邪門的東西，但是，他們這能力又是怎麼來的呢？

是怎麼練出來、試出來的？

隻是妙生大道在大面兒上把事兒料理得幹淨，再加上行事謹慎，一時間也沒有正道大勢力對其發難。

“他們充當這樣的刀，應該也會沾些孽賬果報的吧。”沐寒想到百毒嶺那邊的事情，不論是從實際結果來講，還是從動機來講，妙生大道，以及那些出錢請妙生大道的人出手的人，都談不上一個“除害”。

百毒嶺的妖修可能的确縱容庇護了妖獸，讓那邊的蝙蝠偷偷狩獵一些落單的過路修士，但從整體情況來講，他們的存在對于百毒嶺的妖獸群更多的作用是約束，對于周邊，更多是有利于安定的。

當然，一定要說的話，也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們，人族修士這邊就可以侵入百毒嶺，捕捉乃至于獵殺彼處的所有蝙蝠。

不過那一片地方就是更加适合妖修生存的，靈脈氣息比較“粗犷”的荒郊野嶺，修士在彼處建城開宗稱不上是優選，若是廢置，那麼清完了蝙蝠稍後也還會有别的妖獸在彼處繁衍。

“肯定是會的，但不會特别多。”楚白萍道，她和張躍對視了一眼，跟着張躍便說：

“咱們和外頭的散修、小家族不一樣，是知道得多些的以咱們的眼界去看，那妙生大道說不得就使了些手段，盡可能将相關因果全轉嫁去雇傭他們出手、訂購他們的造物的人身上。”

這種轉移，因着被轉移的對象原本就在相關的這一系列因果上，倒是比一般的代償要容易許多。

“不過那些人就未必知道了，因而發現這妙生大道有本事且願意為他們所用之後，不少人，都是樂于上門的。”

“也未必真就是不知道吧。”沐寒道，“許有不少的人知道或者能猜到這種可能。

“隻不過還是懷有僥幸之心，又或者，幹脆主動選擇了飲鸩止渴。”

張躍點點頭，認可了師妹的說法。

天光峰的幾人又談了談關于妙生大道的事，張躍并不知更多的情報，但按着他自己的感覺——

“妙生大道是最近這些年新出現的。”

所謂新出現，其實，也比張躍出生要早了。

“不過我感覺這一家紮根很深。”

這感覺正和沐寒剛剛某一瞬間的懷疑合上了。

跟着幾人又談到仙女湖，談到那些“小地方”的地頭蛇，最後談到沐寒回到宗門後執法堂急忙抓捕蕭騁的這件事。

沐寒問起宗門内可有什麼風聲，楚白萍便笑：

“可見師妹離家是久了，都忘了回來後還有個宗門集會可用了。”

沐寒一愣，張躍卻在此時道：

“這事宗門集會上也沒幾個人說，宗門抓人抓得光明正大，但親眼目睹的人還當真不多，也沒什麼人不知輕重地胡亂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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