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崇磬也往前走了幾步,親手替她打了珠簾。屹湘道謝。進來一打量這間雅座,比剛剛她所在的那間小一些,卻更顯得精緻。桌上茶具茶桶密密的擺着,空氣裡氤氲着各色的茶香,混合起來有股子深深的醉人的味道。像陳年的酒。屹湘說:“好香的茶。”說着話,看看桌邊位子上,顯然葉崇磬另有朋友在,于是并沒有貿然就座。況且她今天穿的有點兒過于正式,總有些不得便的感覺——葉崇磬見她特地換了合體的茶色的套裝,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倒覺得她額外顯得神采奕奕起來。于是莞爾一笑,替她挪開了椅子。“請坐。”葉崇磬說。“謝謝。”屹湘過去,“好巧。”她輕聲說,看看葉崇磬,他也坐了下來。不知道剛剛她跟阮堯的會面,他看到多少又聽到多少。想到這兒,她微微側了下臉,看着外面。應該,聽不到什麼吧……“我偶爾跟朋友約在這裡。”葉崇磬說。看出屹湘有些不自在,卻隻當沒有見到,問:“喝點兒什麼茶?”“我喝了不少了。”屹湘坦白的說。好像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喝茶似的,剛剛一杯接一杯的。茶再好,卻也有些飲不知味。“我想你是沒精神品茶——試試,這是新上市的茶。别處喝不到的。”葉崇磬給她倒了一杯,又将面前的九九果盒往她面前稍稍一推,說:“先吃點兒東西……茶雖好,不喜歡也别勉強。”屹湘隻覺得他最後一句話裡有話,撚了一顆松子,想要說什麼,見葉崇磬很自然的在收拾着面前淩亂擺放的茶具——她看着他白皙修長的手靈活的左右晃動間,茶桌上漸漸的布局清晰起來;他像是忽然間意識到,将原本卷到手肘處的袖子落下來,手腕上那枚銀色的素表隻露出彎彎的一道淺沿……她想自己也是太過敏感了,葉崇磬話裡未必有什麼暗示,于是“嗯”了一聲,抿口茶,瞟一眼對面座上的外套,問:“不會打擾你們談事情?”“正經事總是見面三分鐘内就說完了——剩下的無非是在一起扯閑篇兒,今兒主要是來試試新茶……說着就回來了,你認識的,都不是外人……”屹湘心想怎麼就“不是外人”了,心念未了,外面腳步聲輕輕近了,珠簾一動,身邊一陣微風過,就聽葉崇磬笑道:“你這電話也打太久了。”随着清爽的微風,是爽朗的笑。屹湘聽到,瞅着面前茶杯的眼神便一黯。隻是再擡眼間,臉上便挂了矜持了禮貌的微笑,眼睛裡也是柔波閃閃,望了董亞甯——那董亞甯比上回相見,發型大變,修剪的幾乎貼着頭皮的烏發根根直豎,對着光,發根處似有金光,金針似的,讓他氣質中剛猛決斷的部分,纖毫畢現。冷兵器似的一個人,又顯得清瘦些。葉崇磬示意屹湘試試别的茶。她微笑點頭。“我這手機不能開。電話一個接着一個。”董亞甯坐下來,将手機按在桌上,拿起茶杯來喝一口,那是葉崇磬剛剛替他換的一杯,他飲下去,兩道濃眉一擰,說:“老金還就跟我吹說這茶有多麼多麼好,我喝着倒真不如‘墨寶’。”他說完,才看了屹湘一眼,眉目舒展開來,略點了一下頭。“品茶也該從淡至濃,‘墨寶’濃烈,你一上來就喝過那個,其他的什麼還壓得住?不過,‘墨寶’果然是你的茶,别的不喝也罷了。”葉崇磬轉頭問屹湘:“屹湘,你覺得呢?”“挺好。”屹湘說,“我的意見可做不得準。我對紅茶尤其沒有品味可言。”“靠直覺就好。直覺往往最準确。”葉崇磬拿起另一把茶壺,淺淺的倒了一杯給她,“再試試這個。”“沒有那個好。”屹湘将面前的幾杯茶擺在一處。葉崇磬果然如崇碧所說,善用玻璃杯盛茶湯——她看一眼他們剛剛在讨論的“墨寶”,那色澤濃的果真如墨似漆。“那我們不理這個舌頭有問題的。”葉崇磬随手便替屹湘斟了小杯“墨寶”。屹湘握在手裡,沒有立刻就飲。董亞甯端起杯子。清亮的目光在屹湘跟崇磬周遭一轉,飲一口茶,擡手拿了手機和外衣,說:“我該走了——晚上這頓又逃不過了。先進了這麼多涮腸水,這會兒簡直前胸貼後背,等下我可要來頓饕餮大餐。你來不來?我一個人對付那幫虎狼,犯怵。”葉崇磬笑了下,說:“這幾天财經版頭條都是你,也該得意忘形一下。我就不奉陪了,難得清淨的喝杯茶。”董亞甯眉開眼笑的,說:“你自個兒不來的,那就别怪我有好酒好菜不想着你、隻惦記着你的錢了啊。”他說着站起來,外衣搭在手臂上,看了眼屹湘,也對她點點頭,說:“我先走一步,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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