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秋兒驚問。
“小聲點,是我。”
一個蒼老的女聲應過後,月光下,就現了老婦人的身影。
“閨女,快跟我走!”
秋兒不及思索,順從地和老婦人出了屋。
門口處,老頭正在張望着,見倆人出來,就移動了腳步。三人悄悄地走了,翻過了一道梁,老頭指着山坡下的一條小路說:“閨女,順着路往南走,大概十幾裡路,就是鄉政府了,你到那找幫助。快走吧,我兒子一宿沒着家,不知他又出啥歪蛾子!”
“閨女……!”老婦人已說不出話,隻把一個小包塞給秋兒,“路上餓了墊墊。”
秋兒心裡湧動了感動,腿一彎,向倆個老人磕了頭……
有山雀啾啾了,東天已見了魚肚白。
秋兒在鎮上左尋右找,終于在兩扇半開的鐵門口,見了一個老者正掄着掃帚。
“請問大爺,哪裡是鄉政府?”
老人停下了掃帚,擡臉看了看秋兒說:“你眼前前就是,呶,看牌子。”
秋兒望去,一牆墩處,挂有邦甯鎮政府字樣的紅字牌号。
秋兒剛把簡要情況向老人傾訴,身後就有了一聲喊:“就是她,她是你媳婦!”喊話者就是拉秋兒進山的年輕人,另一個獨眼龍聽了,圓睜了另一隻眼睛,口中語無倫次地說:“回家!媳婦,你,你是我的人了!”
掃地的老人明白了其大概,又見了秋兒求助的眼神,一搶身把秋兒護在了身後。“說個明白,眼面前的社會,可不興前幾年了!”
老人顯了凜凜的威嚴。
“關你個老不死的屁事,她是我媳婦!”獨眼龍單目噴火,搶步上前,一把掄倒了老人,随之就拉過了秋兒,秋兒掙紮着,這時,倒地的老人一躍身而起,抄起掃帚揮向獨眼龍。
不遠處,有警車閃亮着紅燈過來了,警笛聲聲,給小鎮的清晨添了不同的凡響。
年輕人早已逃在了山坡上,獨眼龍見勢不妙,一撒丫子遁去。
那警車後面還随行一個囚車,當地警方和鄰區警方通力合作,昨夜搗毀了一個窩點,囚車内正押着一對男女,這雙狗男女,男的号稱小神仙,女的名号白牡丹,正是冒充警察拐騙秋兒的那倆個作惡分子。
派出所裡,秋兒見到了被解救的葉子,那四個被拐少女也悉數被解救出來。
韓玉趕來了,這是他出院的第五天,昨夜今晨,他連軸轉了,掏拐騙窩點,他聯警行動,并案偵查,他又獲案外案重大線索。當地警方主管刑偵的局長,是劉鐵力的舊部,劉鐵力一個通話,使這個局長盡遣精兵上案,有力地配合了韓玉工作。
初步審訊得知,這個重大犯罪團夥主犯都是二進宮的刑滿釋放人員,他們糾合作惡,以傳銷和所謂的直銷及網上詐騙為主業,偏手下喽卒吃了拐賣婦女的甜頭,又操舊業,露了破綻,終歸了行惡者不得久長的鐵律,讨了個滿盤皆輸。然而,這個犯罪團夥的主犯畢竟是涉黑又涉惡,也很有逃避打擊的伎倆,留給韓玉艱辛的工作還在後頭。
山路十八彎過去,車子就駛入了坦途,葉子依偎在秋兒的身旁,放松的睡了。“又勞累你了,不知前生我欠你的還是你欠我的,反正,秋兒我此生有你這個兄弟就是大福分了!”
秋兒在後座對着前面的韓玉感慨萬端地傾訴心語。
“過去坎坷,就有了幸福,日子有付出,才有好生活,這幾天,錢旺快瘋了!憑這一點,你以後就是幸福的!”
已逝的歲月留給了秋兒刻骨銘心的苦難,大窪,大窪裡她的男人,給了她做人的尊嚴,那裡,明是把她的魂凝固了,那一方水土,真有家鄉的味道,此生無悔,大窪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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