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北沒多少戀愛經驗,基本就是靠聽來的,還有有限的幾本也不知道是狗血還是瑪麗蘇的言情劇,還都是沒看完整的,最靠譜的經驗還是賀天淩給的示範,但也沒多少實際指導意義,賀哥上演的是破鏡重圓虐心大戲,肯定不适合淩小爺的路數,淩小爺沒那麼複雜,他也不用考慮其他的,他就是覺得自己喜歡上賀叔叔了,然後他要對賀叔叔好讓他高興。
二十一歲,愛好還是基本上能往極限運動靠的那類,你要讓淩寒北坐下來和賀岑談人生談理想談風花雪月談世間百态……除了你把他放進狗血劇裡還真沒什麼是能做到這點的,他淩寒北有的就是他簡單直白的自以為能夠帶給賀叔叔快樂的小花招小心機,有些看着特别的幼稚和沒皮沒臉,甚至還有些莽撞,但賀岑又怎麼會缺那些成熟的得體的有着令人舒服的距離感的關懷?
分寸感,賀岑自己就拿捏得極好。
但情感一旦有了分寸感在前面衡量着,這情感的熱度或許也隻能是恰如其分的不燙不涼了,或許是很舒服的,但化不了冰也滅不了火。
像家人一樣已共同生活了四年,你已壓根找不出一條明晰的界線了,你對他的關心、他對你的依賴早就成了習慣,忽然某一天,其中一方說這是愛情,估計你連回頭去找究竟是哪裡開始走了岔道都是徒勞。
賀岑潛意識裡還是将狼崽子當成一個孩子在對待,而淩寒北的确還是時不時地會流露出孩子愛玩鬧的那一面,隻是賀岑不知道的是狼崽子也隻有在他這裡是崽子,而在外面他早已是别人可依靠信賴的同伴和戰友,他綽号‘少爺’不是因為他跟賀哥關系近,而是他有着能讓人信服的能力,能讓他的同伴甘心地聽這位比他們年少卻極有主見的指揮。
猶如古井的生活是需要強震才能激起波瀾的。
比如現在,賀岑稍稍走神的空隙,有魚又咬鈎了,手掌心感覺到魚竿在往外滑,賀岑下意識地握緊魚竿,魚竿那頭傳來很強的拖拽力,是一條大魚。
水花中能隐約看到青黑色的背鳍,魚線被繃得極緊,這條魚在拼命地往水裡遊,試圖将魚線扯斷,賀岑一邊控制着速度放着魚線,一邊嘗試晃動魚竿改變方向拖着魚遊走。
淩寒北看到水面上不算小的動靜,頗為喪氣地看了眼自己那根浮在水面上巋然不動的魚标,現在是連上當咬鈎的都沒有了,哎……這裡的魚不夠意思。
回過頭等着看賀叔叔再一次将魚甩上岸,這一看,淩寒北的心瞬間拎到嗓子眼,手中魚竿一丢,疾步沖向了賀岑。
水裡的魚估摸着能有十來斤,賀岑不能像别的釣魚者扯着魚線來回走動消耗魚的體力,他隻能盡量的延長手臂靠手臂的力量和水裡的魚拉鋸着,手臂左右移動的時候身體勢必也跟着來回轉動,輪椅也會随着小幅度地移動,原本墊在輪子前防止輪椅往前滑動的石塊也在不知不覺中被碾到了輪子邊上。
意外就這樣發生了,輪子轉動時硌到了石塊上,賀岑的身體重心又恰好被魚拖着偏向了另一側,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失衡,輪椅往側方偏了下去,如果賀岑手裡沒有抓着魚竿,或許他很快就能調整坐姿讓輪椅重新穩定下來,可偏偏逃命的魚正在拼命發力加速了輪椅的偏轉,等賀岑松開手已經晚了,他已經從輪椅裡跌了出來。
而輪椅也跟着倒了下來。
四年前賀岑在家裡摔倒也被輪椅砸傷過,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緩過來,那次淩寒北也在,他是眼睜睜地看着輪椅砸到了賀岑的背上,當時賀岑痛得臉色都白了,而細追究起來,那次賀岑摔倒,當年還相當中二的叛逆少年淩寒北占一半責任。
這回……
賀岑反應很快,他現在正在治療康複期,雖然康複希望依舊渺茫,但他絕不能讓自己的腰背再受傷,如果再傷了,那或許連渺茫的希望都沒有了。
擡起左臂擋在身後,右臂則墊在身下,哪怕雙臂都受傷了也好過讓腰受到沖擊,上身已摔向地面,而兩腿還無力地和輪椅糾纏在一起,賀岑閉上了眼睛。
準備承受的疼痛并沒有到來,他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給托抱住了,而輪椅也沒有砸下來。
賀岑睜開眼,狼崽子被吓白的臉就在眼前,狼崽子的眼睛裡是驚魂甫定後的如釋重負。
淩寒北膝蓋處的褲子上一片青草泥漬,賀岑倒下去的時候來不及了,他是跪在草地上滑過來的,勉強趕在賀岑砸到地面上前用自己的手臂墊在了下面,然後另一隻手則穩穩地抓住了砸下來的輪椅。
從淩寒北的身後看,賀岑像是被跪在地上的淩寒北半抱在懷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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