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卧室裡于是發出了幾道清脆的聲響。顧迪閉了閉眼睛,握上妻子不知輕重的手,道:“我失業了,雯雯。老段把我給解雇了。”但他其實并不為這件事情擔心,甚至,提前就有了這種打算的他還事先為段維庭暗暗培養了新的助手。不過他的妻子就不一樣了。失業代表着一個家庭月收入的終止,而且還是一筆不菲的月收入。
他很期望看到蚊子臉上的表情變化,可一片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清楚。當他心裡感到不安,還想開口再解釋一些什麼的時候,蚊子卻突然開口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下屬哎,老公,”女人伸出食指,放在顧迪的臉頰上杵了杵,嘎吱笑出聲,“你不跟你的老闆一個鼻孔出氣,反而跟老闆的前女友一個鼻孔出氣!”
單從這句話來看,一定會讓人産生誤會。可這句話放在他們這個小家庭裡,反而變成大和諧的好事。蚊子光說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得意之情,還湊過去親了丈夫一口,并誇贊道:“有骨氣啊你!”也許是她今天發現,她和她的丈夫擁有一緻的價值觀,所以才開心極了吧。那時,工作什麼的都已被放在了次要地位——至少對于蚊子這樣的女人如此。她看重感情多于看重物質。這對于一個本就貧苦出身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顧迪這才有些放松地深深吐了口氣,他拉過來妻子的手臂吻了一下,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秀發,笑了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雯雯。你是不是已經很困了,趴在我懷裡睡吧好不好,咱們家裡生計的大事,有我來擔着呢。”
然後他們當中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常年西裝革履示人的顧迪,有一天竟也會“堕落”成這個樣子——他穿起了廚師的白大袍,戴上了廚師的高帽子,在後廚與鍋碗瓢盆們打起了交道。是的,顧迪與溫梓雯夫婦經過商議後決定,在北京朝陽區開了一家普通的小飯館,經營主要面對的群體是飯館附近的那些公司的白領們。與其他的店面不同的是,他們經常提倡快餐,而顧迪他們經營的,卻是地道的老北京家常菜。飯館開張的那一天金花們能到的都到齊了,另外來捧場的還有人民的好公仆饒中飛饒公務員。
尚翼州因為當時身在歐洲,人到不了可禮物卻托饒中飛帶了過來,心意也是滿滿的。所以真正狠心的還屬顧迪的老東家段維庭了,從頭至尾一條簡單的祝福短信都沒有,更不要提他人能親自到店來慶賀了。見狀,顧迪要說心裡沒有一絲落寞那是不太現實的。當年他們的遊戲公司稍有了一點成色的那段時間,大家變得比平日裡更忙了不少,顧迪看他們辛苦,實在不忍心總是一天三頓地喂給大活人快餐。
那個時候,段維庭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老子想吃炖菜、炒菜!”不管什麼小炒,隻要不再是那種面包加肉片的快餐就好。其實在遊戲公司的周圍本有一家中餐館來着,顧迪現在都記得其名字,叫“貴賓樓”。不過店如其名,能進去那裡面消費的人,非富即貴,當時的顧迪經過那裡,也隻有仰頭觀看一眼再離開的份兒。所以,起先他經常是要跑到很遠的小吃街一帶,讨來便宜一點的家常菜給那些技術員們與老闆吃。可後來他一合計,飯菜加上路上來回打車的錢也算不菲了,顧迪就沒再跑遠,而是買了鍋竈在自己的出租屋,自己親自做飯給大家吃。還有秋西子是她的好幫手,會幫他先買好食材,然後幫他備菜,他忙完公司裡的事情回來後直接就可以掌勺了。
他的廚藝獲得一緻好評,因此他還獲封了一個新的稱号,叫“顧廚”。在顧迪的記憶裡,那段艱苦的日子并沒有一點苦澀的感覺。對苦澀的理解他最具有發言權,那是在夜裡睡着時都會自己醒來的一種迷茫與不安定感。可在那時,他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不迷茫,更沒有對未來的不安。包括他後來随着段維庭羽翼的豐滿、壯大,自己也變得富有,可當時的那種充實與快樂,反而就隻永遠地停留在那個時刻的記憶中了。所以,他把自己和蚊子的新店取名為“顧廚”。
他們發出去的邀請函上還特地為店名做了設計,段維庭對這些向來敏感,所以他不可能注意不到。可他還是沒有出席“顧廚”的開業典禮,這讓顧迪感到一些小小的失落。他了解段維庭如了解自己。比起勇敢地去追求,段維庭更喜歡去放棄,所以他大概在心裡已經放棄了這段九年的“戰友情”,如同他決絕地放棄一段愛情一樣。顧迪這樣想時,輕微地歎了口氣,從擁擠的人群中走向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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