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此場常客,剛好聽到二人對話,稀奇的繞着程安轉了半圈,面帶橫肉的臉皮一抽,張口就不是人話,“呵呵就這小子?老立你可真能擡舉人,我見他坐過兩次桌,完全就是瞎玩,牌出的又狂又爛。要我說,玩二十一點可不是光看運氣的,要有腦子,不然……”
話沒說完,“咣當”一聲,敦實的中年男子便被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後腰猛磕在了凸起的桌子邊緣,半天都沒緩過來。
等他罵罵咧咧的直起身,又被程安面色不善地狠跺回地上,牙磕到嘴上瞬間見紅,活像被踩得吐了血。罵人的嘴短暫的閉上了,因為中年男子看到在他身上留下兩處鞋印的腳,正懸在他口鼻上方。仿佛他再多說什麼,就會帶着同樣的力度強行“堵住”他的嘴。
這兩下又快又狠,一時之間,就連近處沉迷牌局的人都被震懾住了。
“你嘴裡再不幹不淨一個試試。”
程安并不崇尚暴力,主要對方實在不該在他瘾頭上來時,帶着惡意擋他的路。
老立仍帶着笑模樣,上前拉起偏架,“程子怎麼還動上手了呢,你呂哥跟你開玩笑呢。”看呂成強又待說什麼,又和稀泥道:“年輕人氣性大不經逗,别跟他一般見識。”招來尋場小弟:“小尚快扶呂哥去休息間看看傷到哪了沒。”
“不知好歹。”呂成強找不回面子,又不好直接發作,順着給的台階就下了。
場内恢複常态,老立笑模樣淡了,“小程哥,再有下次,就把你按規矩直接清出去了。”
程安看了一眼地上被老呂呸出的血迹,說道:“是立哥說的準,我今晚合該見紅運。”
這夜,程安用當月的工資赢到了相當于整年的收入。
從賭場出來,程安站在風口吹了許久,竄到腦子裡的熱血才流回心口。
他披着夜色,走進一家路邊的小飯館,将裝着鈔票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點了幾道家常菜,一個人吃了起來。一盤消滅幹淨,才去夾下一盤的菜,直像是要将母親最後的囑咐也掰碎了一點點吃到胃裡,待到滿桌不剩什麼,程安才放下筷子。從袋子裡随手拿了一小疊紅鈔,放在了桌上,離去。
第3章賭徒
之後的幾天,程安并沒有赢錢後的志得意滿,而是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低迷的情緒當中。哪怕是身處安靜到隻有鉛筆聲的畫室,腦中回閃的依舊是賭場中帶着狂态的光怪陸離。
教師辦公室内,曆史老師氣哼哼的跟旁邊同事抱怨,“某某班真難管,學生上課時間竟然敢在後頭玩牌!”
一盒撲克被甩在辦公桌上。
在場老師跟着附和了幾句,忽而聽到斜後方傳來一道疏冷的聲音,“學生這種不好的行為的确要嚴加管教。”
循聲望去,枕着胳趴在辦公桌上的程安,歪着頭,沖曆史老師方向伸出一隻手,“沒收的牌可以給我嗎?”
“……”
不多時,辦公室内便充滿了科任老師們“叫地主”“搶地主”的快活聲音。
程安将撲克牌理順,幾次分切後将牌分成兩疊,彎曲牌面再彈回一處,一副牌在他手指間晃得人眼花缭亂。
被他花式切牌吸引過來的三名老師邊稱奇,邊抓起了撲克鬥起了地主。
程安沒參與,桌子被占,隻能仰躺在椅子上。他說他不玩,不會玩。
有同事問他:“程老師怎麼會花式撲克?”
程安垂着手,指腹來回擦過那張用不上的配牌邊角,嘴角輕擡,笑不達眼,“我爸在世時教的。”
他說的真情實意,畢竟在他心中,他爹早就死了。
問話的體育老師識趣的轉移了話題:“三帶一!”
曆史老師:“管上!”
被迫生病的音樂老師:“過。”
正巧沒課的數學老師站在體育老師旁邊,心算了下剩餘的牌,給他出招,“出這個,他倆沒對子了。”
被迫生病的音樂老師:“你要再這樣,下回不給你課了。”
氣氛和樂,程安跟着輕聲的笑,捏着紙牌的指端卻一片冰冷。他享受不到面前純粹的娛樂行為帶來的樂趣,盯着一盆綠植,隻剩撐滿心口的賭瘾與他放肆的“說話”。
從進到賭場門内開始,程安便不覺得在人間了。人不是人,他也成為了鬼。隻是今夜不知為何,他沒玩牌。坐在台桌前,跟人搖了一晚上的骰子。
起先還總赢,桌邊人換了幾波,他的注也越下越大。他不因貪錢而賭,貪得是孤注一擲帶來的刺激。一腔熱血上頭,心口才不會難受,錢不過是可以繼續下一把的道具。整年的工資數目,翻倍後又一階階的見底,一個上岸又再度洗白。
不到結束那刻,賭徒不會認輸,這場博弈最後以程安簽下賭場欠條為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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