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頭發剪短了一些,從前段時間的頹喪裡恢複了幾分人樣。穿着運動褲與上次在顔料裡滾過的黑色衛衣,像是趕着去打球的大學學長走錯了片場,與此地十分格格不入。
根據指引乘坐電梯再下一層,經過走廊時在一路的“貴賓晚好”問候聲中,令程安不禁懷疑面試時是不是走錯了什麼流程。直他到見到了他的“同事”。
“你好,我是來接應你的,我叫餘飛白,怎麼稱呼?”
自稱餘飛白的男子笑意真摯,穿着一件修身的風衣,筆直的站在那裡,像株向陽的綠植。
“叫我程安就行。”
程安主動伸手同他握了握。
“貴賓晚好。”整齊劃一的聲音。
餘飛白見程安猶疑,說道:“我們與俱樂部沒有實質性的雇傭關系,所以你我的身份也是客人。”言下之意——客人與客人之間發生什麼,同會所無關。
“挂羊頭賣狗肉”的合約都簽了,面對這樣的免責手段,程安倒不意外。
将手機寄存後,兩人直接進到了餘飛白口中的俱樂部裡。
沒有想象中的紙醉金迷,以黑紅色為基調的前廳,幾乎可以稱得上安靜。坐在卡座上的兩三人聽到聲音,看向他們,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打量。
餘飛白:“你的偏好是什麼?”
程安:“什麼偏好?”
餘飛白:“是支配還是臣服?”
程安發出單純的聲音:“啊?”
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小點的男孩沖他笑笑,“你什麼都不懂還敢來這裡?”
程安不想直說是因為濫賭被催債,摸了摸鼻子,才道:“之前來過一次,因為缺錢。”
餘飛白:“這裡來錢是快。”
程安總覺得他這句話沒說完。
兩人向裡面走着,在接近舞池區域附近時,人漸漸多了起來。暧昧燈光下,部分人戴着舞會的面具,穿着暴露的男女聚在一起說笑,全身包裹着黑色膠衣的女人,騎在跪着的男人身上,用鞭子抽着身下的人在過道上爬行,在場皆是見怪不怪。
舞池上陸續登場的男女,走秀似的,有的傲視全場神色睥睨,也有膝行上去,磕過頭,又膝行下來的。但無一例外,手腕上都戴着熒光腕帶或用熒光筆在身上、臉上标着亮眼的記号。
“那是同我們一樣的客人。紅色代表主,黃色代表奴,左右代表性别取向,也可以多方兼顧,沒硬性要求,你可以扮演任意的角色,會員會根據需求挑人帶走。但有一點,如果會員向你發出邀約,不能随便拒絕,至少要給出令他們滿意的理由。否則……”餘飛白看着剛剛那個穿着膠衣的高傲女王被幾隻猥瑣的手從高台邊緣拉下,慢聲補充,“會被視作違約,你簽的那些合同将派上大用場。”
不是被稱作客人就會有客人待遇,俱樂部并不完全為了盈利而設置,會員審核門檻高到了門框,除去不菲的入會費,會員每次出入低消也要五位數,這是一場“饕餮盛宴”怎麼會免費讓他們進來蹭吃蹭喝。
“你頭一天來,可以先熟悉一下環境,到場都有記錄的,之後就不能不帶标簽閑逛了。”
餘飛白從兜裡拿出黃綠色的熒光筆,在右手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星形,沖着程安俏皮的搖了搖。他脫掉了風衣,上半身僅穿了一件漁網打底背心,肩骨瘦到凸起的後背上,有着數道刀割和燙傷留下的疤痕。
餘飛白沒去舞池,而是拉着程安去了一個靠近舞台的顯眼位置坐了下來。
程安能感受到不少視線聚在了他們這裡,被冒犯的感覺令他黑了臉色,瞪視回去後,那些放肆的目光才略微收斂了些。
餘飛白卻像是習慣了,撐着下巴左顧右盼,像個在等女朋友約會的青澀男孩。
餘飛白眨眨眼,“你把錢都吓跑了。”
程安:“這裡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你以為呢?”餘飛白道。
程安雖然沒去過其他歡場,卻也能感受到這裡氛圍不同尋常的壓抑與古怪。而且并不能陪酒掙錢,令他覺得有點上當。
“合約上要求至少要陪會員外出五次,之後若有意向可以續約,不過一般人不會再續。”這裡沒有入職培訓,規矩與潛規則都是口口相傳的。
程安問出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報酬怎麼算?”
餘飛白嗤笑,搖了搖頭:“這裡不給報酬,能拿多少金額全憑會員心情,一般也有五六位數,玩的狠一些的給的更多,各取所需罷了。”
程安的視線在餘飛白背後落了一眼,又快速收回。
兩人一時無言。
有個妝容誇張的女人對程安抛了一記媚眼,确定餘飛白與程安不是那種關系後,将餘飛白招走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殘疾女主苟命在星際 想做你的黑玫瑰 我真的不想再走捷徑了 當兇憨憨遇到清純釣系/問題少年 王者榮耀:重生KPL女魔頭 就算我會撩,架不住大貓愛舔毛! 江東有仙 雲深不知處 家有小寒狼+番外 人生亦自有銀河 他的小祖宗恃寵生嬌了 穿成反派太監,靠沙雕被天下争搶 我們妖怪不許單身+番外 他不可能低頭 教科書式撩漢+番外 男神的新衣【CP完結】 葬千江 窪歸 團寵妹妹她天生好命/我靠預言渣了反派大佬 薄爺的心尖寵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