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瘸腿走路已經走出了經驗,甚至還能炒倆菜,袋子裡被壓成“粥”的西紅柿沒舍得扔,心态良好的将西紅柿炒雞蛋,改成了西紅柿雞蛋湯。
馮川的電話如約而至,程安立時戲多的柔弱了起來,”抱歉馮先生,我的腳腕扭傷了,挺嚴重的,不能去了。”本就不願作陪,心想這下連借口都不用找了。
馮川:“你一個人住麼?”
程安散發出“遺世獨立”的單身芬芳,“是啊。”
“報一下樓層門牌。”對面啞聲了,馮川又道:“我就在你們小區的樓下,不請我到你家裡坐坐嗎?”
程安租住的房子一室一卧,家具電器一概不全,像是無人入住的簡裝樣闆房,有種别樣的整潔。
程安家裡沒那麼多備用物品,就連拖鞋也隻有一雙,很有待客之道的讓給了這位大爺。
交換鞋子時,馮川彎身,拉過程安不敢觸地的那隻腿。那隻腳上的襪子已經脫掉了,踝關節上帶着淤青,直腫到了腳面上,程安自小受傷受的多了,很會照顧自己,已經噴過了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
“又和歹徒搏鬥了?”
“這次是見義勇為。”
客廳的餐桌上擺着一道素炒青菜,一道湯,一碗吃到一半的米飯,勉強為這間清冷的住處帶來些許家的氣息。程安招呼對方随便坐,很有逐客意味的接着吃起了晚飯。
餐桌的凳子是張長凳,馮川随便的坐在了程安的旁邊。
“晚上隻吃這麼少的東西,難怪摸着瘦了。”
他的主顧自從白嫖後,已經不配得到他的強顔歡笑了,程安悶聲扒飯。
“你做的菜?”馮川戳了一下程安鼓起的臉頰,“給我嘗嘗你的手藝。”
“……”
“鍋裡還有湯,願意的話,您親自盛着喝吧。”奴役傷殘人員是不道德的——上次在馮川那吃過一餐早飯,全程有人在邊上伺候,約莫是照看“貓”照看順手了,就差幫着喂嘴裡了。想必這位“舊時代”老爺養出來的大爺,平日裡也是個飯來張口的主。
“喝你碗裡的就行。”馮川真的就隻吃嘴邊的,在程安端碗的時候,湊上前,就着他在碗邊喝過的水漬,抿了一口。
程安看着對方忽然貼近的臉,心髒不由得跳快了一拍。
湯的味道中規中矩,馮川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給出評價:“還是做湯的人更美味點。”
“您不是要參加鑒賞會麼?”求求了,體察完民情趕緊走吧。
“沒興趣,不是什麼必要的場合,不用去太早。”
馮川的老友們時常邀他賞玩新結緣的字畫等藏品,馮川被熏陶了這麼多年,始終做着表面功夫,沒培養出半點興緻。老爺子當年那一倉庫的古玩,被他上捐了一部分,得了一摞的錦旗,至今還在博物館的高光處占有一席之地,他自己收來的天價藏品更是直接淪為室内擺件,不論近代産物還是相差幾百年的“祖宗”皆一視同仁,攜手在博古架上吃灰。
馮川不說空話,他的确是因為想到了程安才應的邀約。
但凡從事藝術相關事業的程安有點上進心,都該踩上這個可以接近界内頂層的跳闆,而不是在這漫不經心的喝着湯。
人各有志,世人多數生來平凡,并享受着平凡,年老阖眼時仍覺得圓滿,怎樣不是過一生呢?量力而行的向上要比盲目的野心,更能快捷的走向既定的目标。
這個賭徒并不貪得無厭,他的心,平常而坦然。
也可能是因為湯真的很好喝吧。
馮川又扳着程安的手臂,喝了一口,回味起來确實不錯。
程安愣愣的看着他,眼神有些閃爍。馮川接上前言,“想多陪你會兒。”
程安挪開視線,在自己家被外來人員搞的渾身不自在,“勞您惦記,我挺好的。”
這間屋子不大,采光卻很好,入夜後的陽台被月色環抱,陽台一隅擺着個畫架,幾張繪滿圖案的畫紙散落在地上,五顔六色的顔料盒摞在一起,生動的從屋子中跳脫了出來,仿佛一個可以無限延展的全新空間。
畫架上有幅未完成的作品,筆觸細膩,用色卻非常晦暗,泥濘的林間小路,盡頭處是還未勾勒的空白,可能是初晴的太陽,也可能是窮途末路的深譚。
馮川看到了那塊被洗到發白,晾曬在窗沿的手帕,屈指觸碰畫作的空白處,才說過對藝術沒興趣的人,溫聲開口,“為我畫一幅畫吧。”
程安的下個周六假期,又被預訂了。
第27章入瘾
這是一次打着文藝的買畫旗号的買人行徑,至少來之前被點明要有心理準備的程安是這麼想的。
“這次不許任性了。”馮川總會貼心的預先給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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