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傷,意識的叫嚣,決心,攢出這麼一把從男人身下掙脫出的力氣。
“交易對象而已——我就是缺錢欠錢才在你身下讨好,又不是真的喜歡同性。”
“不喜歡?”
馮川沒再逼近他,以居高臨下的視角看着程安,溫熱的手掌在他的耳側與下颌骨之間摩擦着,随時會掐下去的樣子。
“不喜歡會浪叫?不喜歡會被我操到高潮?不喜歡會說你想要?”他的語氣逐漸加重,摩擦的手卻始終輕柔,指腹在與對方初次經曆時被他肆虐出的凹痕上徐徐掠過,再度扳正了程安的臉,向來穩定的脾氣在此刻高了八度,“你想要的東西,老子他媽的哪樣沒滿足你?”
當年混世的老土匪,養出的小土匪,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的做派,多少年沒拿粗話當過主語,竟有些卡殼,“你他媽現在跟老子說不喜歡?”
要錢,要人,要愛,馮川都給了。
錢是程安那次催款後,每次見面後都以哄人為目的,按約給的。
程安說想要他的愛,馮川應好。
程安說你是我的人,馮川也答應了。
力所能及之内,隻要程安開口,他都願給,現在又跟他說不要了。
今晚被推開太多次的馮川沒再壓迫程安,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你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我。”
“當然是騙你的——我裝的很像吧。”這是程安今晚為數不多的真話,然而在此刻,配上故意引人曲解的補充,就顯得不能入耳了,“隻是為了提升‘顧客’的使用體驗,有的時候裝的太認真連自己都入戲了,産生了些許的生理反應,人之常情。”
馮川忽然之間冷靜了下來,至少語氣是這樣的,“你的作陪,原來這麼不情願麼?”
“有反應是我犯賤,我本來就是因為缺錢才出來賣的,賣誰都是賣,至于你說的那些反應,我躺别人身下時可能也會有。”
程安沒敢看馮川的表情,但他想,他的話貌似真的将這個男人氣到,或者傷到了。
因為在他的視線中,那隻打人時又狠又穩的手,正在顫抖。
馮川也沒再看程安一眼,他擡起手,垂眼看着手上的戒指,嘴角以笑的弧度動了動,一直阻攔的男人,不帶情緒的說——
“滾。”
第43章發誓
“求仁得仁”,程安應該“心滿意足”的滾了,然而在對方完全漠視自己的那一刻,一直替他出主意的心聲,仿佛大難臨頭般迅速偃旗息鼓,潛藏進心底的裂縫中,再不吭聲了。
行屍般的程安,将被心聲奪走的意識從荊棘叢中奪回來。附體那刻,心尖上的“刀”血淋淋的發散着寒芒,刺了個對穿,在持續的心悸下,一時連身後的傷處都不覺得疼了。
小孩子之所以會在家人面前打滾哭鬧,是因為知道親人會給予自己想要的關切,并非真的想哭,不過是仗着對方的包容,意在得到重視和安撫。而當任性過後,回頭發現家人真的離開了時,才會發自内心的悲聲惶恐。
程安至此才發覺,自己複雜的心緒裡,對馮川還有着這樣一層沒來由的恃寵驕縱。
馮川說的沒錯,他确實是被慣壞了。
決心離開的是他,可真走到這一步,程安發現自己四周根本沒光,也沒有路。
“對不起。”程安小聲的說。
識海一片空蕩的寂靜,“心聲”先一步滾了,留下程安絕望的站在原地。
“對不起川哥,你别生氣,是我錯了。”
男人并沒有表現出半點生氣的樣子,此時以如程安來時那樣,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接着書簽那頁看起了手上的書。
馮川的脾氣其實非常的穩定,喜怒有常,氣惱隻在面上顯一點,便算是生過氣了。但脾氣穩定不代表沒脾氣,這本書沒有真正奔着程安的腦袋飛過去,還要感謝教導有方的馮家大爺的在天之靈。
程安不應該在這時觸男人的黴頭,病弱的意識也在為他下達離開的指令,可他生根一樣的腿,卻一步也邁不出去。
馮川手中的書半天都沒翻到下一頁,于是将書和戒指一起放到了案幾上,拇指在戒指束出的壓痕上随意的搓摁了兩下,拿過一旁的電話,撥了出去。
被當做空氣對待的程安,聽到男人對接通的電話說道:“送個人過來。”
“吓我一跳——還以為你是來要小貓咪的。”
正常起來的鐘祈行沒再用作僞的正經語氣說話,身為一名有操守的“老鸨”,對突然回歸的老客戶的私事并不多問,勤勤懇懇的拉皮條,“活的死的?”
“活的。”馮川說道:“願意的。”
鐘祈行笑了笑,“這要求低。”随即表示會立即“發貨”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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