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比碧澤還高那麼一點兒,已經結果兩三年了。他們一起在院子裡挖土,把樹種下,又在院子裡搭了石頭桌椅。石桌的大小和位置都是少澤仔細思量過的。
兩個人忙活得出了汗,少澤累卻開心。想來夏季黃昏,可以坐在院子裡乘涼,也能摘桃吃。再過三四年,桃樹再長大些,能蔭蔽到石桌,到時在院子裡用飯也很惬意。大蛇也能盤在樹上,不用老是地上抻成一條,總怕踩着他。少澤想着,不禁莞爾。
——
桃樹盛花期過了,地上落滿桃花花瓣的時候,碧澤就說他會山裡幾天,算來應是去過發情期。
為什麼不像上一年一樣找小倌呢?少澤想着,心裡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既想着他可以留在人間,又不想他找小倌。明明碧澤每年都要和人類或者妖怪交合,找不找小倌沒有差别,可是他卻不知為何獨獨對小倌格外在意。大概是覺得,小倌不單純?拿了錢的交媾,總跟不拿錢的不一樣。
少澤漫無邊際地想,想到碧澤上次發情期找小倌而不是妓子,應該是因為男人不會懷孕,人類女子懷了妖怪的孩子是麻煩事。
又想到碧澤說過的,人與妖就算情難自已,想要生子也往往胎死腹中。就算生出來,也是不人不妖的東西。他們蛇族雖然向來不與人接觸,冷血非常,卻也出過情種。一個雌蛇與人類男人,好不容易生下來的,結果生出來的孩子,拖着蛇尾,不能變化成腿,也沒有足夠的力量隻用蛇尾遊動爬行。上半身像人卻沒有雙臂,嘴裡不是舌頭而是蛇信,卻沒有尖牙,也不能說人話,隻能發出嘶嘶聲……簡直像把人和蛇随意捏在一起混合而成的怪物。
後來……後來那個人類男子好像接受不了,把那個怪物,他的孩子,殺死了。女蛇妖呢?好像把那個殺死她孩子的人類,他心愛的丈夫吃掉了,究竟吃沒吃呢?
少澤這樣亂七八糟想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想起他手裡的書還沒讀完,後天夫子會檢查,于是重又認認真真看起來,拿筆做批注。
——
如此兩三日。
碧澤于深夜裡回來,發現他離開的時候,院子一側被少澤種上了不知什麼花花草草,綠油油的,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矜持地漏出一縷香氣。大蛇悉悉索索爬上床,尋了個暖和的所在,像纏在樹上一樣在少澤腿上纏兩圈。少澤正睡得熟,也沒被他吵到,翻個身接着睡。
第10章
早晨,屋外桃樹上站着雀兒,叽叽啾啾地叫得歡。
碧澤朦胧間覺得有東西硬邦邦地抵在他腰間,閉着眼伸手去拂,沒拂開,倒是少澤,不知怎麼叫了一聲,慌慌忙忙坐起來。
碧澤睜眼,少澤臉紅得不像樣,眼裡還有點惱意。他低頭看,哦,原來硬邦邦抵着他的的是少澤腿間的小家夥。
少澤又羞又惱,男人倒是渾不在意,又伸手撥了撥,像少澤第一次夢遺時那樣,調笑他:
“小澤很精神麼,以後會有很多雌性喜歡,想跟你生小小崽。”
“什麼跟什麼!不準笑了!”少澤狠狠警告,偏生臉紅欲滴血不像呵斥倒像撒嬌。少澤拿被子蓋住腰間,瞪男人一眼,男人壓下嘴角的弧度,眼裡還滿是促狹。
少澤猛地掀開被子,蒙在碧澤腦袋上,跳下床三兩下穿上褲子,噔噔噔跑向茅房。還聽見碧澤在後面笑着說“害羞什麼!”
碧澤是蛇,過了發情期,不會有任何反應,也不會晨勃。少澤十七歲,正是好面子的年紀。其實他并不很經常晨勃,而且他起得早,往往男人還沒醒,他就已經去上學了。今天稍稍,晚起一會兒就。明明隻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知怎麼他就是羞愧難當。
——
從前少澤還小時,碧澤每每遇到無法理解或是解決不了的事就詢問老婆婆。從小孩子的玩具到感冒怎麼辦,再到怎麼哄小孩兒睡覺。第五次求教的是小孩不聽話怎麼辦……
少澤十一二歲時,他第七次問的是小孩不理他是怎麼回事兒。老婆婆慢悠悠飲口茶:
“你惹他生氣了麼?”
“不知道。”
“你惹他傷心了麼?”
“不知道。”
“他最近和小夥伴一起玩麼?”
“不知道。”……碧澤被老婆婆用拄杖打了。
但他總回答不知道并非對小孩不上心,而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會讓小孩生氣,傷心。他不明白,隻覺得這幾天和從前幾年都過得沒什麼區别,沒什麼特别。
老婆婆叫他把最近做了什麼細細講來。其實不過是些瑣碎事:十一,二歲的小孩兒,同他講自己得了第一名,碧澤沒有誇獎他。午飯吃的是小孩喜歡的,晚飯不是。大妖集會他去了一天半留小孩自己在家……碧澤刨去妖怪,盡數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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