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鼐自然見過搗蛋的,隻是這樣冥頑不靈的也是頭一遭,不怒反笑,“我在枞陽時,常聽百姓談及覃節度使美名,如今見了覃家公子倒是叫我大吃一驚,既然覃公子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就且先聽梁大姑娘說。”
梁淑甯乜了覃嘯陽一樣,方才聽先生說到覃節度使,估摸着此人約是覃彥進的兒子,前世隻記得覃彥進一家後來可是軍功顯赫,覃彥進本人更是官拜骁騎大将軍,怪不得這皮猴兒敢這樣嚣張。“學生不該上課打瞌睡,不該用紙團子丢旁人。”梁淑甯說完就忍不住垂了頭,頰邊已經隐隐燒了起來,女兒家面情薄,兩輩子的臉這會兒都快要丢盡了。
覃嘯陽聽完她說的,心頭還略有震動,真沒想到,這丫頭竟還是個有義的,不像往常那些人上來便會将責任一股腦推到他身上來,倒真教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其實梁淑甯心裡想得很簡單,趕緊将自己的錯處坦白了,自領了罰回家去,站在這幹晾着是好看的麼。
“覃公子呢?”呂鼐先生開口,又問。
覃嘯陽隻仰頭撇了撇嘴,閉口不答。
不說,好,呂鼐先生隻笑笑,“那就罰你二人各抄《禮記·少儀》二十遍,下次交齊了才許坐下聽課,如何?”頓下想想,又開口補充道,“你二人之中,隻要有一人未完成,便再次加罰。”
梁淑甯心裡這個氣,雖覺得對自己未免太為不公,可跟先生頂嘴定還要加罰,眼下沒旁的法子,隻能忍氣吞聲應下,“學生領罰。”身旁的小霸王概是指望不上的,自己裡外裡很可能要抄夠四十遍了,梁淑甯心頭滴血。
從塾院裡頭出來,梁淑甯攜了墨匣子便徑直快步朝前走,恨不得甩開身後那個瘟神幾裡地才好。
可惜覃嘯陽是出了名的二皮臉,“梁家小姑娘。”在後頭喚她,嗯,“良家小姑娘”,這個稱呼還挺合适她,覃嘯陽想着。
梁淑甯懶得理他,那人便得寸進尺,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梁淑甯轉過身來,蹙着眉頭丢他一個眼刀子,沒好氣地,“有何貴幹!”
覃嘯陽這會兒才發現,這姑娘竟真的生氣了,仔細看那雙葡萄似的大眼睛裡居然還隐隐噙着淚花,不會是要哭了吧,天地良心,他覃嘯陽可是最怕看到姑娘家家掉豆子了……
有些手足無措的想着怎麼哄人,本來想使喚她替自己多抄幾份兒的壞心思此刻全都沒了,覃嘯陽撓撓頭,“梁家妹妹,你可别哭啊,你方才朝我扔紙團兒的時候可不長這樣兒!”想要安慰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有點變味兒了,可他又沒哄過姑娘,少不經事啊。
梁淑甯本來就是個小姑娘心性,上輩子雖然周雙白對她不冷不淡的,可也從來沒讓她出這樣的糗,這厮居然還又臉有皮地叫她别哭,梁淑甯心裡安撫自己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要是被這麼一個半大孩子惹哭了,真就太丢人了。
可越這麼想,就越不争氣,眼見着那豆粒大的淚珠兒就要噙不住了,梁淑甯癟癟嘴,掄了袖子趕忙去擦。
此時,一隻有力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要往身後帶。
梁淑甯卻像是被燙到一般,下意識便要躲開,周雙白凝目瞧着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想不清,究竟幾次了?
好像每一次,她都是這樣不動聲色地想要掙開他、躲開他,這次不容他遲疑,反握了她的手腕,将她拉過來護在了身後。
那細腕不盈一握,被他的指節緊緊圈住,小姑娘像受了驚的兔子一般,服帖地站在他身後,正愣怔怔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是何人?”覃嘯陽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面前少年的眼神已經凍得冰塊一般。
“我是她哥哥。”周雙白不想同他廢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身後的梁淑甯最是了解,現在的周雙白是真的生氣了,旁人真真惹不得的。
覃嘯陽自知理虧,沒想到人家正經哥哥這下找上門來,真要在人家府裡和主人家打起來也委實不丈夫,嘴上卻也不想落了下乘,撇撇嘴道,“有哥哥護着就這麼了不起?我尋思也沒怎麼你吧……”覃嘯陽納悶兒了,這小姑娘家家怎麼這麼容易哭鼻子呢。
周雙白的眼神愈發沒耐心起來,那覃嘯陽畢竟不是個傻的,也知道事情嚴重了都不好看,沒說兩句便撒腿開溜了。
隻留下梁淑甯同周雙白二人面面相觑,這會兒梁淑甯倒真是欲哭無淚了。
梁淑甯先是試探性地輕輕掙了掙被他緊握的手腕,他這才反應過來,旋即便松開了挾制的手指,像是放開一片松軟的易散的雲,怅然若失的感覺,他不喜歡。
雖不得梁植寵愛,可畢竟也是嬌養出的女兒家,她的皮膚極嫩,情急之下被他這樣一掐,出現一道淺淺的紅痕,梁淑甯有意無意地揉着腕子,氵顯過的眼裡有一種羸弱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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