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儀想自己何時被悶葫蘆這樣呲達過,不怒反笑,“未曾見姐姐戴出來過,難免誤會,不知姐姐舍不舍得教我好生細看一番,下次才不緻錯認呢。”話說完,便伸手想去摘了玉牌來看。
梁淑甯自是不依她,二人手忙之間,隻聽梁淑儀輕聲尖叫,那玉牌磕在了地上,怕是要敲碎一角,随即擡頭不懷好意地瞧了梁淑甯一眼,故作姿态開口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姐姐你方才硬阻着我的手,不然也不會手上打滑,無故跌了這樣兒好東西。”
她看梁淑甯臉色漸漸發白,心裡頭就愈發解氣,父親曾教過她,生來碌碌之人縱使有再好的東西,總也是守不住的,這世間好物皆應歸附于材優幹濟。隻是梁淑儀臉上得色還未停留太久,便沒了。
“梁淑甯,你瘋了?”沒想到這悶葫蘆使得這樣大的手勁,梁淑儀這會兒隻覺得手快要被她掐斷了,“快松開,我這就要告訴父親去。”
梁淑甯卻置若罔聞,面上沒有一絲變化,隻是那恨意窒人的目光最終冷淡下來,松開了梁淑儀的手,一把将那人搡在了地上,聽的痛呼一聲。梁淑甯瞧也不瞧她,小心翼翼拾起那玉牌,擱在了手心裡,匆匆離開的腳步稍稍透露出心下的慌亂與憤怒。
不一會兒,梁植還是知道了,梁淑儀在父親懷裡哭得厲害,抽抽嗒嗒地早就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哭訴過一遍。梁植素來偏心,叫來梁淑甯問詢時,面色已不是太好。
梁淑甯垂着眼,隻将手心中的玉牌托出,裂開的一角有些刺目,她擡起眼來,不出意外地紅了一圈。
梁植隻乜了一眼,“東西毀了就罷了,左右不該出手傷人,瞧瞧你妹妹的手。”他拉着懷中二女兒的手,質問道。
梁淑甯沒回話,嘴唇稍稍顫動起來,東西毀了就罷了,看來這個人早就已經忘了和母親有關的一切。
因近來梁淑甯頗得先生及覃家公子青眼,梁植面上也不好疾言遽色惱了她,心裡隻覺得這一雙姊妹湊在一處就是容易出亂子,讓他心煩,又出言安慰道,“改日父親再給你買一塊更好的,莫要鬧了,教别人笑話。”
梁淑甯唇角繃成一條直線,看着梁植懷中人一副雪恨的表情,再瞧着眼前的這對父女,仿佛陌路一般,她無話可說,隻轉身先行回了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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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梁淑甯倒也未反常态,隻知道為他們傷着自己的心,最為不值。第三日,倒是梁植先坐不住了,差人喚這大姑娘到書房叙話。
梁淑甯盯着腳尖,恭恭敬敬地立着,面上淡淡的倒看不出一絲憤懑來。梁植隻當這姑娘大了,心裡有了分寸,不似之前那樣小家氣性,借着笑由頭開口道,“父親從老太太那兒都知道了,那東西是你母親留下的,萬般珍貴,可你二妹妹人小不懂事,你該多擔待。”
手心手背差點肉的意思倒是張口就來,梁淑甯倒是習慣了,面上無波隻恭順回笑,“父親說得是,上回是淑甯莽撞了。”沒有半分舊态複萌使心别氣的意思,倒教梁植一時間不知如何答覆了。
書房裡為了凝神,布置得不算暖,梁植坐着用手搓了搓膝骨,又道,“甯兒顧大局、識大體,為父心裡都有數,這不,特意挑了幾樣南工新品,已差人送到你院裡去了,”話間新品的意思,大約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教她心裡寬慰寬慰就算了,“左右給你添妝,平日裡也常走動走動,悶在府裡對身子也不好。”這是教她往哪裡走動,也不言而喻了。
瞧他鑽營到這份上,梁淑甯不好多說什麼,低頭謝過,卻也是最真誠的态度,梁植看了便覺得這茬事可以當即打住,也再沒交代許多便教人回了。
等梁淑甯回到凝霜閣時,揀賞的東西倒是先一步送到,她從墊了紅緞綢的箱奁中拾出一隻玉镯來對光細看,半晌朝認秋吩咐道,“去将晴玉叫進來。”
那晴玉聽說老爺賞東西,在外頭早就抻了脖子巴望,聽認秋說大姑娘喚自己,喜不自勝起來,趕忙扭着身子進了内間。
“姑娘叫我?”晴玉手上局促着,眼睛卻是巴巴往箱奁裡探的。
梁淑甯淺淺一笑,将手中紅綢包于案上展開,那绛赤色襯得羊脂玉更白更潤,“這是父親專交代我給你的,上回我病裡你照顧得上心,他都看在眼裡。”
晴玉聽了心頭一跳,這是個什麼意思,擡眼去瞧梁淑甯的表情不似作僞,莫不是老爺終于?晴玉想當然地,心裡七回八轉地以為,腳下又喜不自勝地輕跺了跺。“姑娘這話說的,院兒裡認秋、讀雨哪個不是精着十八分的心,奴婢哪興順杆兒爬,拿這些個分内事邀功請賞的?”腦子倒沒徹底昏,嘴上還知道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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