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悅出門便撞到守在外面的顧修。
顧修見桑吉悅眼眶通紅,不由的問:“怎麼了?大師兄出什麼事情了?”
“他能出什麼事情,左右是編些騙我的話讓我擔心。”桑吉悅不肯接受張清壽元将近的事實,隻覺是哄騙。
“那師姐你眼睛?”顧修指指自己的眼睛,他腰間挂着鈴铛,身一動,鈴铛便當啷啷的響。
那清脆的鈴铛聲牽出了桑吉悅的思考。
她想到那夢中人的話和大師兄的話如此相似,想必是有關聯的。
念及此處,桑吉悅又轉身回去。
張清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用靈石打磨的靈床上。
桑吉悅這幾百年來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大師兄的面容身形,她滿腦子都被飛升占滿,對比下與師兄都疏遠許多。
此刻再看大師兄,與他曾經當真是大不相同。
曾經的大師兄性格溫潤,長相卻有些鋒利。大師兄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與師尊的一樣,眉毛壓低,不說話時總會叫人有些害怕。可桑吉悅卻隻怕過他一次,是在初見時。後來她的大師兄怕吓到她,總會端着一副笑沖她打招呼,唇瓣淡粉,好看極了。
如今再看,大師兄那雙桃花眼已然染上黯淡,不似曾經那般勾人。他瘦了太多,原本豐滿的面容凹陷下去,顴骨變高不少,更顯得他兇。可大師兄依舊保持着對桑吉悅的笑,那粉唇依舊動人。
桑吉悅垂下眸,她斂去眸中情緒,擡腳走到張清身前。
“我知道了。”桑吉悅看着躺在床上一臉虛弱的張清“我什麼都知道了。”
張清咳嗽幾聲,捂嘴手帕上染上了血。
見着張清的面色更加慘白,桑吉悅輸了一陣靈力過去。
“别浪費靈力了。”張清的聲音比方才還要低“沒用的,我窺探天機,能夠再存活于世已然是得天道眷顧。”
桑吉悅看着張清那樣子,到底是于心不忍。剛剛騙他的話也沒再說,盯着張清的眼神充滿通紅。
“師兄,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張清與桑吉悅對視上,唇邊溢出絲鮮血:“吉祥...咳咳...我所聞不能言語,不過你放心...一時半會兒我還死不了...”
此刻的桑吉悅聽不得一個死字,見張清這樣說隻瞪大眼睛:“你的靈力枯竭至此,年歲都二千三十四了,待靈力耗盡你便會成枯骨一具。”
張清卻笑笑:“不會的,天道不會叫我死的。”
桑吉悅依舊不管不顧,往張清那具幹枯的軀殼裡渡去靈力。
張清的軀殼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論桑吉悅渡去多少靈力,那身體都會洩出去。
“大師兄?你怎麼樣了?”
李程的聲音隔着好遠都能聽到,桑吉悅沒有收回渡靈力的手,隻扭頭去看。
那李程一面跑着,一面拿着那折扇搖搖晃晃。
待到靠近,李程才看到張清如今慘樣兒。
他腳步一滞,手中的折扇收起。
“怎麼這次這麼嚴重。”李程幾步走到桑吉悅身邊,眉頭一擰“大師兄,你是不是循環陣法了。”
桑吉悅見李程明顯知道内情的模樣,不由染上幾分怒容。
“你們都知道内情,光瞞着我?”
即使生氣,桑吉悅依舊沒有停止輸入靈氣。
“師姐,你不必再輸靈力了。”李程面上罕見的收起了不着調“你早察覺到沒什麼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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