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敬姿點了一支煙夾在指間,放任它燃燒,沒有抽的興緻。他聽見門開關的響聲,聽到女人高跟鞋敲擊地闆的聲音,聽見她有節律的呼吸聲,還聽到了……她平靜的嗓音問:&ldo;你……好些了嗎?&rdo;他沒有回答,就在夭夭準備放棄的時候,他&ldo;嗯&rdo;了一聲。夭夭露出一絲笑,&ldo;那就好。&rdo;看着他指間缭繞的煙霧,輕聲勸他,&ldo;不要抽煙了。&rdo;曲敬姿手一抖,長長的煙灰落下,又過了很久,他啞聲道:&ldo;那天……謝謝你。&rdo;&ldo;不用,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rdo;&ldo;你……為什麼會那些?&rdo;夭夭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很好,魚兒上鈎了。她走到他身旁,坐下,&ldo;我是孤兒,被院長撿回去養大,孤兒院的條件很苦,吃不飽飯,穿不暖衣,還交不起學費,孩子雖小,但也有派系之分,我就是被排擠的那一個,院長發的食物和衣服,經常被搶走……&rdo;曲敬姿無聲的張了張嘴,沒說話,他看過夭夭的調查内容,上面寫了她是孤兒,但是沒寫過她以前竟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他扭頭看她,那雙烏黑清澈的眼裡閃爍着的不是恨,而是另外一種,奇特的懷念和孺慕。&ldo;……除了我,孤兒院的孩子一半都是院長撿回來的,院長也不會對我特殊關照。&rdo;她突然笑了,如春光乍洩,冰雪初消,&ldo;有一次我受不了跑出去,撞到一個女人。她很美,很溫柔,身上又香又軟,我弄髒了她漂亮的衣服,但是她沒有生氣,還給我買了好吃的,陪我說話,把我送回孤兒院之後,還出了很多錢,給我們買衣服和吃的,一直供我上學……&rdo;夭夭眨眨眼,眼眸水亮,&ldo;我想,如果我有媽媽的話,一定也像她那麼溫柔美麗。&rdo;曲敬姿等着,夭夭會這些,一定和這個女人有關,果然,她接道:&ldo;不過她身體不好,和你一樣,有心髒病,我就一直擔心,暗地裡學過,想着如果有一天她出了意外,我能及時幫她。&rdo;曲敬姿:&ldo;那她現在呢?&rdo;&ldo;已經死了。&rdo;她聲音又恢複了冷漠,&ldo;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就死了。&rdo;曲敬姿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啞聲道:&ldo;……抱歉。&rdo;夭夭回頭,目光專注的看着他,&ldo;不用道歉,你健健康康,我就很高興了。&rdo;曲敬姿一窒,她又這樣看他了,他想起父子相殘夭夭出來,看到曲徵明正在和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說話,看到自己,曲徵明招手,介紹:&ldo;夭夭,知道這位是誰嗎?&rdo;他問這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奇特,似乎在看着獵物一點一點走進他的陷阱,帶着期待。夭夭被他拉到懷裡,沒有看對面那人,但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如實質。&ldo;不知道。&rdo;她冷冷回答,十足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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