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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頁（第1頁）
考試是考完了，不過顧千瑤的手卻沒那麼快消腫，恐怕還要等個三五七天，才能回新西蘭，帶着傷總是件不太方便的事情。方樂芹的意思是，葉若歆可以回去過暑假了，她也會多留七天，養養身子，省得回去吓到人。
自然，顧千瑤也是這個意思。自己是希望葉若歆少點接觸那些壞人的時間，可不是想浪費她美好的暑假來照顧自己的。
對方樂芹的計劃，葉若歆表示無法贊同……怎麼看，方樂芹都是越養越憔悴。隻留方樂芹一個人，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放心。更何況，那件事情，自己也不想假手于人。
六月底七月的天氣特别熱，每天都至少要洗一次澡，人才會覺得舒爽些。像顧千瑤這種麻煩的主兒，更是恨不得一天往浴室跑個三四次才好。當然，現在因為豬蹄的緣故，隻能委屈着一日一洗了。不過，就算是這一洗，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首先，要把左手用塑料袋裡三層外三層地罩起來，接着要帶兩塊以上的幹毛巾進浴室，因為沒辦法擰毛巾，隻能用一條再一條。洗澡的過程倒還好說，反正在花灑下面多站一會兒，該沖的地方就都沖幹淨了。麻煩的，是洗完之後……
那天是在洗澡後弄傷的，從醫院回來早就折騰到沒氣了，也就随便沖了沖。第二天，葉若歆就過來了。當時，顧千瑤還沒意識到，少了一隻能活動的手，是多麼麻煩的事情。好不容易用單手洗完澡，卻在擦完身子之後發現，自己隻能很勉強地穿上小褲褲，然後就隻能對着内外系帶的睡衣默默流淚了。
雖然顧千瑤的睡衣挺多，但是夏天用薄料子做的就兩種款式，吊帶加内外系帶或者純内外系帶。前者單件穿來睡覺，出卧室門可以披一件，一般顧千瑤比較喜歡穿這種。不過葉若歆來了，會一起睡，顧千瑤很自然地就想穿得稍微保守些，來配合端莊的老師形象。現在倒好，端莊到沒辦法系帶子了……單手打結這種技術活兒，自己果然做不來。
葉若歆還記得，那晚顧千瑤披散着濕乎乎的頭發，穿着胡亂裹起來的睡衣，把自己從卧室趕出去了幾分鐘。幾分鐘後，又探出個腦袋把自己招了進去，臉紅紅地讓自己幫忙系帶子。
那時顧千瑤身上的睡衣已經換了一件，裡面是白色半透明的小吊帶，外面套着一件淡黃色的系帶睡袍。大概是因為單手的緣故，顧千瑤的頭發并沒有擦得很幹，一顆顆的水珠順着發梢滴落下來，在睡衣上印出一小塊一小塊的水迹，沒由來地就讓葉若歆想到那天自己不小心下口含住的某處……
系帶時，葉若歆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上飄，吊帶很是透明，隐隐以可見那處明顯的顔色和周圍不斷地擴散的水迹。眼見着水迹就快擴散到那處，葉若歆合上外層睡衣的手，不斷放慢了速度，直到顧千瑤出聲催促，才如同驚醒一般，迅速合起，左右系帶，讓那引人遐想的景色，被略厚些的布料再次包住。
擡眼是顧千瑤绯紅的面色，葉若歆清咳兩聲，随便找了個話題，掩飾撲通撲通越跳越快的小心髒。
那一晚，葉若歆做了一個很不純潔的夢，夢境裡，也是顧千瑤喚自己幫忙系睡衣帶子。不同的是，那是一件純系帶的睡衣，并沒有吊帶襯底。顧千瑤松開手後，睡衣便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那并不嚴實的衣縫，仿若随便來陣小風，便可吹開，讓人一睹那半遮的風景。而後，風果然來了，被吹開的睡袍，大片嬌嫩透着點兒粉的肌膚還有那雪白渾圓……
驚醒後，葉若歆抹了抹額頭，涼涼的汗水。再去想，已經不記得之後的夢發生了些什麼。是伸手替她系上了睡衣，還是圍觀頑皮的風繼續挑逗睡衣，又或者……葉若歆搖了搖頭，真是奇怪的夢，還夢得那般隐晦，激動……
“牛奶……”
黑暗中突然出現的清晰聲音，讓葉若歆因為緊張而繃緊了身子，再一想，總共也就兩個人在床上。那個家夥，該不是又在說夢話了吧。
果真，沒一會兒，就聽得身邊的人翻了個身，往自己這邊滾動了些許，靠了上來。肩膀處有微小的氣流，一陣一陣的，溫溫的，葉若歆猜想，顧千瑤此時一定是像隻小蝦米一般，抱着兩床被子，蜷縮着。
再想到她的那隻小豬蹄，葉若歆側過身子，找到顧千瑤的肩膀，順着肩膀一路向下，直到确定小豬蹄好好的，沒有被那個笨蛋壓在身子下面，這才縮回手來。這般細緻照料人的心情，似乎還是生平的第一次……掌心留有的溫度，還有那滑潤細膩的觸感，讓葉若歆的心，突然變得好軟好軟，像是被融化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便溫柔了眉眼，即便在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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