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歆陪我出去轉轉。”葉若卉在雙親的注視下硬着頭皮起身,走到門邊向葉若歆招手。
剛才都悶頭一副不想再談的樣子,這會兒又是整的哪一出。葉若歆猶豫了一下,拖着顧千瑤走了過去。
葉若卉瞅了瞅兩人緊緊牽着的手,不自在地望着自家妹妹:“我們單獨出去談談,正好爸媽也想單獨和顧小姐聊聊。”
腳步戛然而止,左邊是靠着大門的葉若卉,右邊是還坐在桌邊的葉爸葉媽,怎麼看都是一副準備分化兩人逐個擊破的樣子。葉若歆剛剛才破釜沉舟地決定丢下這理不清的亂攤子私奔了事,此刻是斷然不想再繼續折磨彼此,尤其是不想讓顧千瑤一人面對未知的言語。
拉着顧千瑤的手愈加收緊,葉若歆轉過身,決定還是回房安靜度過這一日,然後一走了之。之前積聚的勇氣與精力已經在這兩周多的拉鋸戰中消耗殆盡,突然出現在腦海的私奔念頭就像是無限黑暗裡的僅有的一束光線。沒有了争取的念頭,繼而将逃避作為唯一的生路……
握在掌心的小手掙紮着竄逃出去,葉若歆驚詫地望着面前這個十多秒之前還說要和自己私奔的女子,就這樣一步一步離自己遠去,直到走到桌邊,才側身向自己回望。
私自做決定什麼的最讨厭了,任性固執什麼的最最讨厭了,葉若歆大抵也能猜出顧千瑤這是為了自己好,想要試試最後一搏。終是歎了一口氣,跟上等在門邊的葉若卉出了門去。
直到這一刻,葉爸爸和葉媽媽才齊齊地舒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顧小姐坐,剛才小歆和你停在那邊都說什麼了?”葉爸爸點了點旁邊的凳子示意顧千瑤坐,又指了指剛才她倆站着的地方。
就顧千瑤看來,隻要葉家人還願意談,那麼有希望得到比私奔更好的結局。就算葉爸爸葉媽媽留下自己,打也好,罵也好,自己都會受着。無論提出什麼要求,自己都會做,莫說是生個孩子,就是生個足球隊,自己也要硬抗下來。隻要……能接受自己和小歆,做什麼,都可以。
可是顧千瑤怎麼都想不到,這才剛坐下來,還沒坐穩呢,葉爸爸就問了句這麼犀利的問題,着實讓人心驚。私奔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告訴他們,不然連最終的後路都沒了。于是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是騙他呢……還是騙他呢……又或者是騙他呢……顧千瑤很糾結。
就見着面前的女孩,抿緊了嘴唇,眼神飄忽着,臉色也是
終章
葉若歆跟着葉若卉出去,知道重頭戲不會在自己這邊,于是一路并不多言。而葉若卉也是直接開車帶人去了商場,随意逛着最後買了一堆吃的喝的用的讓葉若歆拎着,半句沒提顧千瑤的事情。到了近中午的時光,就又連人帶東西給車了回來。
幾個小時逛下來,葉若歆心裡的郁氣倒是消了不少,隻是擔心顧千瑤會不會弄出點兒什麼狀況來。眼見着快到家了,懸着的心才略微松快了些。進門時,就看見葉爸爸拿着份報紙優哉遊哉坐在客廳喝茶,屋裡還有淡淡飯菜的香氣,似乎之前出門時壓抑繃緊的氣氛隻是一場悲情的臆想。
“媽呢?”葉若卉放好手裡的東西,打眼一看,就知道兩老已經棄城投降,也不再多做計較。
“做飯呢。”葉爸爸起身,踱步走近那些個新鮮進門的大包小包,湊近還在門邊理東西的小女兒,壓低聲音問:“你們買吃的沒?”
“……”幾小時前還想着離家出走的葉若歆,對着突然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父親,覺得有些别扭。動了動唇,終是沒說話,把其中兩個裝着食物的袋子往葉爸爸那邊挪了挪,眼睛也沒閑着,四處尋找着顧千瑤的身影。
嬰幼兒奶粉兩罐,中老年麥片兩袋,全麥面包,草莓醬,曲奇餅幹,三個蘋果五個梨……葉爸爸把能吃的東西拿了出來,頹然地抖了抖手上空空的袋子:“你們怎麼不買點兒能上桌的東西回來。烤鴨,糖醋排骨,香酥雞……什麼都行啊……”
就這會兒工夫,葉若卉已經觀察完飯桌上那幾個已經做好的菜,同是一臉抑郁地抱怨道:“誰知道今天媽要做飯啊,要早知道了,我才不回來吃呢。”
“你沒良心……”葉爸爸撇嘴。
“爸……顧千瑤她……人呢……”葉若歆回客房轉了一圈,沒見顧千瑤的人,不過行李都還在,迫不得已又轉出來插入了兩人的争論。
聞言,葉爸爸表情頓時變得極為詭異,哭笑不得地說:“還說呢,要不是你的那位顧小姐,我們今兒中午也犯不着吃你們媽做的飯。你們可不知道,這實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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