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笙知道她是父親的姨娘蘇氏所出,隻見她容貌頗為秀美,一雙妙目顧盼有神,心下不由暗贊了一聲好。
段夫人含笑沖着稍遠處站着的一個少年招手,那少年連忙趨步上前。周元笙猜度這便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卻聽得段夫人道,“這是你三弟弟,叫仲莘。”她微微一愣,想到仲莘前頭并無兄長,何以序齒倒排了第三,她早前隐約聽聞母親在生她之前還有過一個男孩,可惜不到周歲便夭折去了,若那是長子,想來父親還曾有過一個不幸夭折的男孩。
那周仲莘性子極為規矩,對着她長揖道,“仲莘見過大姐姐。”待他擡首,周元笙方看清他眉清目秀,形容端穩,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已頗有老成态度,隻是那老成之中尚且帶了幾分怯意,讓人觀之便生出一股憐惜之感。
衆人厮見完畢,周元笙又叫随侍之人拜見許太君,許太君因指着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說道,“咱們家跟姑娘的人一向是四個,我見你隻帶了兩個來,想是起小服侍慣了的可心之人。可到底太少了看着不像,我把雲珠給你使就是了。”
周元笙起身謝過許太君,殷夫人在一旁笑道,“老太太慮的極是,原先不知道笙丫頭帶了幾個過來,我也隻預備了一個丫頭,如今已在還硯齋中伺候了,是個省心的,老太太且放心就是。”
許太君點頭道,“你既說好,想來是個好的。”又轉顧周元笙,道,“太太如今管着家裡一應事宜,你才回來或有她一時沒想到的,或有你一時忘記帶來的,隻管跟你太太要就是,千萬不許外道了,不然我知道了可不依。”
段夫人與周元笙一時都站起來道是,忽聽得張夫人笑問道,“呦,今兒怎麼少了三丫頭,我這看了半日才想來竟沒見她,弟妹,三丫頭可是病了不成?”
許太君聞言掃了一眼段夫人,後者淡淡一笑,卻是對着周元笙言道,“你三妹妹倒不曾病,隻是趕巧了,今日是福康郡主的生辰,她們一向交好,且又是月前就已下了帖子相邀的,實在不好拂了郡主之意,不得已才勉強去了的。晚些時候她回來,我讓她去還硯齋親自拜見你。”
周元笙笑道,“太太客氣了,三妹妹得郡主青眼,自是好事。姐妹們往後在一處起坐,自有熟稔的機會,也不争這一時。”
段夫人含笑點頭,張夫人亦跟着笑了起來,倒是那笑容頗有幾分意味深長,正自笑着,餘光忽見許太君凝目望着自己,心頭着緊跳了一跳,急忙收斂笑意,不再多言。
許太君猶是吩咐身旁的丫頭道,“帶大姑娘去還硯齋稍事休息,看看可還缺少些什麼。”又對周元笙道,“你且去罷,不必過來,等晚上我這裡擺飯再着人叫你來,咱們一處吃飯。”
周元笙一一答應,這才對着長輩欠身行禮,帶了一衆人等退出了織簾堂。
那雲珠原是許太君身邊的一等丫頭,性情爽利口角清楚,一路上一邊為周元笙講解府内各房所居之處,一邊帶着她穿花園,曲廊至西南處一隅庭院,周元笙擡首看時,見正房匾額上題着三個清俊飄逸的大字,還硯齋。
越步進去,但見庭院中佳木蔥茏,以太湖石疊做絕壁,中有曲水貫通院内,林泉深壑,山色空濛,行走其間宛若一卷婉麗出塵的山水畫在眼前緩緩鋪陳。
還硯齋中人早已等候在正房廊下,漱玉上前迎道,“請姑娘安,奴婢們可算把您盼來了,姑娘快請進屋。”因看見雲珠,忙又點頭喚了一聲,雲珠姐姐好。
一時衆人上前拜見,周元笙性子一向疏懶,對于身邊伺候之人不甚在意,隻淡淡應了,又叫彩鴛,彩鸾兩個拿了金锞子一一賞賜下去。折騰了半日方得空去内間盥洗更衣,歇息一陣。
彩鴛浸潤巾帕為她勻面,笑嗔道,“姑娘也忒大方了些,打發那些個粗使丫頭婆子也用金锞子,這般下去咱們帶來了的銀錢怕是不夠姑娘賞人用呢。”
周元笙接過帕子擦掉臉上的浮塵,頓覺清爽,一面笑道,“俗話說錢可通神,俗話還說閻王易見小鬼難纏,這些人又不是咱們帶來的,給些小恩小惠不過是圖日後咱們自己便宜。”
彩鴛側頭想了一道,亦笑道,“是了,姑娘這樣說我便懂得,是我想左了,反正那錢白擱在那裡也生不出錢來,不如花在有用的地方。”
周元笙淡淡一笑,道,“這句又錯了,錢自然可以生錢,我便是不喜歡節流來委屈自己,可總得有開源之法方能後繼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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