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抱着胳膊斜斜地掃了他一眼,“關你屁事。”“我也沒有。”窦天骁抿了抿嘴唇,“要不咱兩先試試?省得以後沒經驗,被人家笑話。”“你有病啊!想死……”江燃的話音未落,帶着酒氣和熱度的嘴唇就迎面貼了上來。他整個人都怔住了。還沒等他抱在胸前相互交叉的兩條胳膊使出勁來,窦天骁借着酒勁忽然一個翻身,騎跨在他身上。江燃的大腦當即死機,眼睛瞪得滾圓卻隻是模糊一片,鑽進鼻腔和耳朵的是窦天骁溫熱的鼻息粗重的呼吸聲。在他意識到對方軟乎乎的舌尖正在舔弄自己的嘴唇時,猛地抽出自己的右手扼住了對方的脖頸,用了比平常多好幾倍的力道向後一推,“你瘋了啊?”窦天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是啊!瘋了啊!早他媽瘋了!他渾身的細胞都叫嚣着,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自己帶着酒味的嘴唇,再次捏着他的下颌親了下去。江燃的嘴唇濕軟,帶着熱度,窦天骁感覺自己的血液沸騰了,胸口的一團火苗“轟”的一下,燒盡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幾乎使出了渾身的力量按住江燃的左右手,像是宣洩一般,狠狠地壓實了對方的唇瓣,并且像裡寫的那樣試圖用自己的舌尖撬開對方的唇齒,他能感覺到江燃的呼吸也變得很重。但是并沒有什麼卵用。江燃根本不按網絡裡欲拒還迎的套路來,牙齒咬得死緊,他舔了一圈都沒能順利抵進去。什麼味道都沒嘗出來。總之當晚的借酒強吻策略非常失敗,窦天骁被江燃一腳掀翻在地之後昏睡到每個人的頭頂,都懸着倒計時牌江燃怎麼都沒想到窦天骁這隻單身狗能到這麼個程度,就連他這個哥哥都不放過。還是說,他跟别人也這麼玩?應該不會,窦天骁說他沒接過吻。沒接過吻為什麼知道要伸舌頭!還那麼熟練!他也試圖上網提問:本人男,昨晚被……輸完這段文字以後他又覺得一陣羞恥,全部删除了。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煩躁得很,連紀錄片都看不進去了,光洗嘴都洗了他七八遍,簡直一夜未眠。洗一次他就踹一次窦天骁。結果那隻死狗就這麼賴在地上睡着了。真是反了他了。其實說生氣吧也沒有,踹那幾腳氣早就消了,就是覺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打破了他生活狀态的平衡,打亂了他原定的計劃。在此之前,班上也有同學向他明裡暗裡地暗示,表白,但他都沒太在意。他甚至連想都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談戀愛的事情。他覺得那離他很遠。或許是大學畢業以後的事情。再或者就不談戀愛。不就是我愛你你愛我,壓個馬路吃個飯的事情麼。感覺沒什麼意思。一個人也挺好。卧室的房門發出了輕微的響動,江燃回頭一看,窦天骁正提着拖鞋,賊頭賊腦,蹑手蹑腳地往門口走去。他一拍桌子,咬緊了後槽牙,“窦天骁,過來!”窦天骁吓得渾身一哆嗦,拖鞋也掉在了地上,“幹嘛啊?”“你上哪兒去?”江燃走過去,單手撐着門框。兩人的距離很近,窦天骁感覺他的這個姿勢和眼神都太有壓迫感,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些,“醫院啊,怎麼了?”被他這麼一反問,江燃反倒是不好意思重提昨晚那茬了,遲疑半響道:“你昨晚喝多了。”“啊……”窦天骁擺出一副恰到好處的迷茫表情,“是啊,我都喝斷片了,不好意思了,昨晚我沒吐你房間吧?”“斷片!?”江燃都震驚了,他感覺自己被人白嫖了。“啊,”窦天骁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了?我吐了?”江燃咬咬牙,“沒有。”“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吐了呢,”窦天骁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江燃盯着他的嘴唇,真後悔當時沒有狠狠地咬一口留個什麼證據下來。“你是在逗我嗎?”窦天骁決定裝死到底,“什麼意思啊?”其實江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惱什麼,不爽什麼,叫住窦天骁也不知道到底想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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