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顯然沒有料到夏嵩月這麼個看着虛弱斯文的少年竟然會出手打人,而且力氣還那麼大,毫無防備就被打了一拳,臉上一疼,嘴唇都破了,他瞪圓了眼睛,極其兇狠地一隻手提着夏嵩月的衣領,“你個臭小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他掄起的拳頭還沒落下來,就在半空中硬生生被人折了半圈,眉目漆黑狠厲的少年反擰着他的手臂一腳将他踹翻在地,冰冷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暴戾的狠色。
季時珹扶着夏嵩月的臂彎将他拉到身後,楊助理見狀立刻上前攔住了還要撒野的母子三人,橫眉冷對,“你們三個夠了,夏總已經一命賠一命還給你們了,而且你的二兒子私底下還收了他五百萬,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投資本來就有風險,你們再這樣鬧下去我們隻好報警了,撕破了臉你們一分錢都得不到,那五百萬也得給我全部吐出來!”
那家人本來也是想着夏元慶好欺負想多撈一點錢,一聽見楊助理說要報警而且還要把到手的五百萬拿出來,立刻就灰溜溜地走了。
夏嵩月強撐的那一口氣,看到季時珹之後就散了,他緊緊地摟着季時珹的脖子,鴉羽一般濃密長長的睫毛無力地垂着,季時珹摸到他身上一片滾燙,連忙抱着他下樓打車去醫院了,一番折騰之後,季時珹才将夏嵩月背回了家。
劉阿姨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看見季時珹将夏嵩月帶了回來,夏嵩月胳膊手臂都是烏青和指甲印子,她又驚又急地上前,“這,這是怎麼了?”
“沒事,已經去過醫院了。”季時珹朝她搖了搖頭,背着人往樓上走。
小心翼翼地将夏嵩月放在沙發上,季時珹扶着他的膝蓋在他面前半跪了下來,抿着薄唇将醫院開的那些藥水用棉簽仔仔細細地抹在夏嵩月手臂胳膊上,夏嵩月在這個過程裡始終一言不發,連弄疼了也隻是皺了皺眉,等季時珹将他的兩隻胳膊都塗好了正要起身去扔掉棉簽的時候,夏嵩月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低垂的睫毛劃出一道脆弱的陰影,他問他,“季時珹,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夏元慶因為操作不當,輸入了錯誤的指令導緻研發的虛拟貨币股市全線崩盤,全副身家壓在這上面的張宏虧得血本無歸吞安眠藥自殺了,但是為了給唯一的兒子留下生活費和房子,他選擇關上門自殺,用一命抵一命的方式,來償還這筆債務,一百萬和一棟房子,就換走了夏元慶的一條命。
“不是你沒用,而是因為夏叔叔太愛你了。”季時珹的嗓子微微有些發澀,他寬闊冰涼的大掌輕輕撫摸着夏嵩月蒼白柔軟的臉頰,慢慢地告訴他,“其實不僅僅是因為這筆債務,夏叔叔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去解決,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他接受不了自己害死了一條人命。”
張宏的媽媽和弟弟要求天價賠償固然是一回事,但是最後壓死夏元慶的,還是他無法面對的歉疚和自責,他不想餘生都活在害死一條人命的陰影裡,也不想看到夏嵩月過得不好,所以這是他思前想後,覺得最為合适的解決方法,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很懦弱,但是這是他做人的原則,有些人生來就是信奉清清白白的為人處世,讓他帶着污點苟活,比死還難受。
夏嵩月不說話了,目光低垂着沒有焦距,但是季時珹知道他聽進去了,微微俯身彎腰抱起他放到床上,季時珹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好好睡一覺吧,都會過去的。”
夏嵩月鴉羽般濃密脆弱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最終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季時珹下樓的時候,劉阿姨已經走了,她在用便利貼在冰箱上留了字條,告訴他有什麼能吃的東西都放在哪裡,她現在要回去接孫子放學,明天早上會過來做飯。
季時珹看完了便将那便利貼撕下來扔進垃圾桶裡,将劉阿姨放好材料的那湯炖鍋定好時間,然後就轉身往樓上走去了。
夏嵩月已經睡着了,呼吸綿長而輕微,眉頭微微皺着,一張精緻漂亮的面容看上去蒼白而虛弱,好在身上的燒已經退下去一些,不怎麼燙了,季時珹心疼而溫柔地用手指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略微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去了夏元慶的卧室。
因為這兩日幫着處理夏元慶的後事,所以季時珹是比夏嵩月還要早半天知道夏元慶自殺的原因,因此他十分不安和心慌,夏元慶不像是那樣粗心的人,那樣簡單低級的錯誤,不是一個在金融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手會犯的,這就跟一個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不會連簡單的小學一元一次方程都不會算一樣,夏元慶輸入的那條導緻貨币全面崩盤的指令,内行人一看就能看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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