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禦把罐頭塞進柳曜的手裡:“本以為你會喜歡,但現在看起來好像讓你傷心了。抱歉。”
尹禦起身準備離去,被一隻手拽住了袖子:“……能陪我待會麼?”柳曜像一隻渴望主人不要将它抛棄的小貓,眼睛裡全是害怕和恐懼。
尹禦坐在柳曜身旁,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有些顫抖的柳曜。
“其實,與其說是想吃罐頭了,不如說是我想他了。”柳曜開口輕輕說道。
“我知道,我看出來了。”尹禦拍了拍裹在被子裡的柳曜。
“從你的草算紙上真的可以看到很多信息。”尹禦輕輕一笑,露出整齊好看的牙齒。
“你做題的時候,給所有的輔助線兩端标注的都是S和L,每道題都是。”
柳曜聽到這裡便羞愧的低下了頭。
“正常給輔助線起名字,一般都是AB、MN、PQ這樣簡單好記而且常規的名字。而你就不一樣了,簡單想了一想,知道了那是你愛人姓名的首字母。”
尹禦話語頓了一下,用更低沉的聲音接着說:“而且我還知道了,就是坐在你前面的那個司朗。”
柳曜握住罐頭的手頹然的緊了一下。一雙眼睛裡已經說不出是驚恐還是悲傷了。
尹禦低頭撫摸着腕上的手環,“在你的草算紙上寫着一個‘187+180’。如果隻是個簡單的加減法,恐怕對于你來說口算就可以很快得出結果,而這式子列的沒頭沒腦,連一個參數都沒有。最可能的情況就是你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在紙上随便寫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柳曜看着身側的尹禦,怯懦的聲音說道:“你猜對了,一個女生的身高,怎麼可能是187cm呢……”
昏暗的屋子裡,寂靜的要命。
柳曜不知道該怎麼跟旁人說起這件事情。不過就算他不說,尹禦想必也能查出來吧。一對同性戀的母親竟然是殺與被殺的關系。
教旁人知道隻怕不僅僅是嘲笑羞辱……柳曜想不出更合适的詞來形容他和司朗之間這複雜的關系。
比複雜的關系和罪惡的人心更可怕的是在萬念俱灰之後抑制不住的感情。
尹禦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站起身走到門口,轉過身來認真的說:“不必難過,我的職責是守護你。”随即走了出去。
柳曜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鍋熱油,不管是掉進去什麼東西都能立馬把它炸成渣子。充滿了整個身軀的悲憤轉化為了暴怒,一雙眼睛裡充滿了絕望的淚水。
沒什麼比柳曜此時的心情更接近死亡。
财産凍結、趕出家門、逃亡躲債、父親入獄、母親被殺。然後以同性戀的身份和這個世界相處,最後自己心愛之人的母親殺了自己的媽媽。
柳曜笑了。
抓狂的笑,把屋子裡的東西能砸的全砸了,他抄起手裡的橘子罐頭憤怒的往玻璃門上砸去。他站在三樓的陽台上看着遠處的星星,有花香,有夜晚帶着涼意的風。有從樓下傳來的騷動,還有腦子裡仿佛有千張嘴發出的咆哮。
什麼聲音都有,唯獨沒有救贖的聲音。
他緩緩走向露台的邊緣,燈影沉寂,他站在欄杆旁邊向天空伸出了手,撫摸寂靜的夜色。天上的星星殘破成一個個昏黃的小點,每一個星星都是他的夢魇,他的心悸。
柳曜微笑着,邁過了露台邊上大理石堆砌的圍欄。
再見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媽媽,我想你了。
【作者有話說】:感謝吞吞的推薦票!
感謝小臭豬的推薦票!
感謝筆筆就醬的推薦票!
愛你們!
第三十六章尹禦
“你隻要赢了下一場,10萬我再給你翻三倍。”那男人手裡晃着紅酒杯,穿的像個斯文禽獸,坐在沙發上看着尹逸辰。
昏黃的燈光下,站在斯文禽獸面前的這個人赤裸的上身有很多傷口。最大最深的一道直接從左肩胛骨一直到腰部。簡簡單單纏了兩圈的紗布根本止不住血。
“聽說你老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急缺錢?這三十萬正好夠手術費了吧?”衣冠禽獸把血淋淋的事實說的玩笑不恭。
尹逸辰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低沉的聲音響起:“行,最後一場。”
“當然,最後一場,條件是你赢了。你要是輸了,一分錢你都拿不到。”衣冠禽獸抿了一口笑道,慘白的笑臉上幾乎不帶血色。
尹逸辰走出了房間,往衛生間走去。洗手池上方的鏡子上映出了一副剛毅滄桑的臉,兩片薄唇緊緊地挨在一起,像是嘴裡有什麼不能詳說的秘密。刀削一般的臉上一雙鷹眼飛揚跋扈的長着。他的拳頭上纏着的紗布已經破破爛爛,上面沾滿了已經幹涸的血污——有的是他流的,有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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