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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頁(第1頁)

甯江一言不發,直直的看着他,讓他覺得有幾分奇怪。“是刁難你了嗎,還是……”甯江搖了搖頭,向肖天走過去,一邊溫聲說道,“我在想,要怎麼樣,才能讓我們家肖姑娘開心、幸福。”甯江走到他身前蹲下,手拉起肖天的手,細細撫摸着,語氣盡量輕松自在的說着,說完這才仰頭看着他,微微一笑。肖天對着這樣略微有些讨好意味的笑容有些發怔。但還是下意識去反駁,道,“我現在很開心,很幸福啊,我……”隻一傾身,便抱住了肖天。肖天頓時說不出話來,有些驚詫,但還是回抱住甯江。或許他們倆人在一起,讓他太痛苦了?可是他現在也很痛苦呢。肖天如鲠在喉,但還是故作輕松,假裝調笑道,“怎麼,我歲數還比你大了,你還要我去安慰你。你不是我那頂天立地的大哥了嗎?”埋在肖天腰腹中的甯江聞言,出聲道,“肖天,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對你,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想給你幸福,想跟你一起好好過日子。”不想你總是如此像隔着一道天塹一般,隔離我。肖天默然,他一直以為以甯江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性子,不會怎麼知曉他心裡的苦悶。“你近來,總是哭哭啼啼的,還說我是大姑娘。呵呵,”肖天低低沉沉的笑了一下,好像受了莫大的幸福,繼續道,“甯江,我、我真的很開心,很滿足了,”肖天強硬的拉起甯江身子,迫使他擡眼直視他。“你都在我身邊了,我還有什麼不開心,不幸福的。”甯江如鲠在喉,眼裡有血絲,眼神悲傷,持續哽咽着。肖天看着甯江稍微安定了下來,擡眼看了看看了一下午的窗外,豔陽高照,萬物成蔭,但仍舊避不了毒辣的日光,而他拼命想汲取那灼人的光亮,卻好似遍尋不到,永遠立于黑暗之中。歎一口氣,繼續道,“我并不是因為、因為離了肖氏,棄了掌權而難過。我隻是、隻是覺得,”擡手遮了一下刺目的日光,眼中似有淚光閃爍。“覺得,算了……”到底還是心意難平,任誰好不容易有了一番成就,卻落的如今這樣,誰心甘願。說到底,他肖天也是個心氣極高的人,口上說着無所謂,不介意,我甘願,可他又不是聖人,哪能做到真正無所謂。肖天嗤笑起來,自嘲不已,道,“其實,我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不,你不是,你聽我說……”“甯江,”轉而回看甯江,強硬打斷他,不容置喙。唯有甯江是他如今唯一的光。不由得苦笑,道,“我是氣自己,我在拖累你。”“沒有,不是,不是這樣的。”喃喃自語,說來說去重複這幾個字。“若是你願意陪着我,”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自己,自嘲道,“我這幅破敗身子,我也很幸福,很快樂。若是不……”不願意,那麼我也無所求。“我願意。”甯江急切的打斷他。“我不是說了嗎,我願意,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我若不願意,為什麼送你這個?”甯江展開五指,無名指上那枚素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閃發亮。他拉起肖天的手,摸了摸他手上的同款素戒,一字一句,道,“我若是不願意,又怎麼會送你這個。”低頭看肖天手上那枚素戒,低低沉沉的說着,這一遍說給自己聽。再擡頭,多了幾分堅定,顯得中氣十足。“我若是不願意,又怎麼會送你這個。”肖天看着甯江很久沒有出聲,良久,才輕笑一聲,眼裡看不出喜怒哀樂,意味不明。甯江不知所以,更顯得幾分慌亂,手足無措。急得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肖天笑的很歡樂,真的舒了口氣,感覺像發自内心裡,從心裡透出來的真心的笑意。按下甯江慌忙的手腳,道,“我說了,不信你嗎?我說了,這輩子,隻要你願意,我都一直會在原地等你回頭。”“我們不要這樣了,整天兩個男人,哭的不成樣子,開心點,我們不是馬上要搬家了嗎?搬去暨州後,那裡就我們兩個人哦。我要養很多很多花……”肖天自顧自的說起來,似乎很是向往,對即将到來的生活欣喜又期待。眼睛裡都是像星河一般,滾燙的光亮。“好,養花養貓養狗,你想養什麼就養什麼,我來養你就行了……”“啊,你又說我是狗。”肖天嗔怪着說道。甯江愣了一下,也想起來了那件往事,兩人一齊笑了出來。好像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連空氣都泛着些許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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