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打開,突如其來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睛。好不容易看清來人,她忙站起身,喜道:“朱屏,可是夫人要放我出去了?”朱屏關上柴門,柴房裡又恢複成漆黑的一片。“放你?”朱屏笑了笑,“你害得不是别人,是老爺,夫人怎麼放你?”董姨娘的笑容一點點的僵住,扯住朱屏的衣袖,“可是,是夫人,是夫人她——”“住口。”朱屏嫌棄地甩開她,就像是甩開一隻老鼠,“董姨娘,如今證據确鑿,夫人就是想幫你,也無能為力啊。”“那你們也要做點什麼啊!”董姨娘尖叫道,“難道就這樣放着我不管了嗎?”“姨娘,”朱屏憐憫道,“你到現在還想着你自己?不如想想你那兩個女兒罷。她們一大早就去夫人那興師問罪,惹得夫人很是不悅呢。”“青陽,安甯……”董姨娘眼神飄忽,“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能,不能……”“如今,老爺恨透了你,自然也對兩位小姐沒什麼好臉色。”朱屏搖了搖頭,啧啧道:“可憐啊,二小姐馬上就要議親了,親娘出了這事,哪個體面人家還敢要她?”董姨娘再也顧不了身份,在朱屏一個婢女前生生跪下,“求……求夫人看着我多年忠心的份上,我的兩個女兒——”“當年,你為夫人辦成了件大事,夫人允你懷孕生子,可惜你肚子不争氣,隻生下兩個沒用的女兒。”朱屏娓娓道,“好在夫人心善,她說了,隻要你自願認罪,不胡亂攀扯,你的兩個女兒,她自會厚待。”“認罪……”董姨娘猛地擡起頭,哭道:“我認罪了,我還能活麼?!”“姨娘還不清楚狀況?”朱屏厲聲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認罪是罪,不認罪也是罪,你覺得你去老爺面前喊冤枉會有用?如果你硬要拉夫人下水,到時候我們都隻能一起死!那徐府會是誰當家?自然是浮曲閣那位!到那時候,你的兩個姑娘,還能在這深宅大院裡活下去?隻怕到時候比二少爺當年還不如,隻能嫁給别人做妾!”“妾,妾……”董姨娘劇烈地搖着頭,如市井瘋婦一般,“不行,青陽安甯,她們絕不能做妾!”“隻要夫人好好的,她們自然不會淪落那番地步。”朱屏彎下身,遞給董姨娘一張紙,一支筆,以及……一條白绫。“姨娘,您再好好琢磨琢磨吧。”朱屏走後,董花歎愣愣地坐在地上,握着一個小巧玲珑的荷包——這是她去年生辰時,她的安甯送給她的。她自幼家境貧寒,因眉眼之間與柳氏有幾分相似,被張氏看中,買入府裡争寵。自此,她為張氏馬首是瞻,連生孩子的權利都沒有。後來,她拼命替她辦成了一件大事,終于獲準懷孕。她還記得自己痛了一天一夜才把青陽生下來。女兒那麼小,那麼軟,抱在懷裡,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把她弄壞了。不知過了多久,她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拿起那條白绫,“青陽,安甯,娘……走了。”“死了?”徐西陸皺着眉頭問,“什麼時候的事?”“不知道。”九冬神秘兮兮道,“反正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涼透了。”徐西陸想了想,問:“她有留下什麼嗎?”杏濃道:“聽說寫了封遺書,裡頭交代了她給老爺下藥的事情。”徐西陸隽眉揚起,“這堆雜物的柴房,除了筆紙,還有白绫,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他轉向杏濃,“怎麼不見霜華和趙春?”“回二爺,是夫人的命令,隻要以前在董氏手下幹活的人,全都被發賣出府了。”杏濃心有餘悸道,“那簾茶更慘,挨了五十闆子,擡走的時候隻剩下了半口氣,估計也熬不了幾天。”“這麼說,這徐府上下,就再也找不到一個和董氏有關的人了?”徐西陸玩味一笑,“手腳也是夠利索的。那兩位小姐,可還好?”杏濃搖了搖頭,“聽說,三小姐聽聞董氏的死訊後,當下就昏了過去;二小姐不顧下人阻攔要去找老爺,被夫人狠狠責罰了一頓,現在被禁足在引嫣閣,每天隻能吃一頓飯。”徐西陸歎了口氣,不管怎樣,董氏的罪過不應該由她的兩個女兒來還。“可有郎中去瞧過三小姐了?”“還沒有,夫人沒發話,誰敢去請啊。”“你去浮曲閣找潘大夫,”徐西陸吩咐她,“就說是我請她去看看三小姐。”“是,二爺。”徐泰和因要靜養,數日未朝,不少同僚都登門探望。謝稷沒有來,他的侄子和兒子倒是一起來了,還帶了不少珍稀補品。謝青蘇不久前進了禦史台,和徐泰和同朝為官,整個人依舊孤清不群,沒有沾染上半點的官場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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