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蘇,近來沈家可有為難你們?”徐西陸問。謝青蘇擡眸望去,隻見徐西陸慵懶地躺在涼椅上,陽光透過葡萄藤斑斑駁駁地落在他身上,顯得朦胧又溫柔,一雙桃花眼因忍受不了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嘴唇因剛剛才吃了蜜餞泛着水光的滟色。謝青蘇莫名地想起一句詩——容華若桃李。許久得不到回答的徐西陸又喚了一聲:“青蘇?”謝青蘇收回視線,又喝了口感實在不怎麼樣的茶掩飾自己的失态,“在陛下眼下,沈國公不會有太大動作。”“那小動作呢?”謝青蘇想了想,道:“戶部的鄭尚書今年緻仕,按照慣例,本應由姚敏上任尚書之位。”“卻換成了沈國公的人?”徐西陸饒有趣味道。謝青蘇輕一颔首,“段長風,國公夫人的胞弟。”六部尚書的人事變動,說到底最後還是看皇帝的意思,如此說來,宮裡那位會更偏袒沈氏一族?謝青蘇似看出徐西陸的想法,道:“聖上近日身體抱恙,很多事,不一定全然是他的意思。”沈太後的母家如日中天,聽聞她本人也是個閑不住的,隻在後宮喝茶養花遠遠滿足不了她。雖不至于把持朝政,但聖上或多或少也要看她幾分臉色。徐西陸不由地想起不問朝事的宋衍卿,此種行為看着是不求上進,說不定實則是想遠離是非,母兄皆不得罪,自己落得個逍遙自在。朝中局勢如此錯綜複雜,徐氏在上京之中無根無基,隻靠徐泰和一人撐着這滿門的榮耀,如今又被迫卷入沈謝的鬥争中。好在現在已和靖國公成了姻親,徐玄英官途也算暢通,隻是……“這天下,畢竟是皇上的天下。”徐西陸緩聲道。謝青蘇稍稍訝異地看着他,而後輕輕點了點頭。無論是權勢滔天的沈氏,今朝新貴謝氏,還是徐氏,上官氏,姚氏,林氏,興盛榮衰,全在他一念之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大概和曆史上很多皇帝一樣,國字臉,神情肅穆,能把小孩子吓哭。可他畢竟和宋衍卿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宋衍卿是世間少有的容色,那他肯定也不會醜到哪去……徐西陸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困意襲來,四下一片寂靜,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謝青蘇就坐在他身邊,葡萄藤蔓在夏日的風中搖晃。“二爺……”杏濃端着茶點走了過來,見到已經睡着的徐西陸,無奈地笑了笑,“奴婢去拿個毯子。”“不必。”謝青蘇站起身,伸手攔腰抱起徐西陸。徐西陸比他想象中的重上不少,他不由地輕晃了一下,杏濃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謝公子,小心!”“無妨。”謝青蘇穩住身體,将徐西陸抱到床上。杏濃替徐西陸蓋好被子,又拉下床幔,他看着徐西陸的容顔消失在床幔之後。“二爺正在病中,精神不太如以前。”杏濃帶着歉意道,“謝公子今日不如就先回去?”謝青蘇颔首道:“轉告他,我改日再來。”宋衍卿方踏進勤政殿,便聽見了一連的咳嗽聲。他止住腳步,行了個常禮,“皇兄。”宋衍澈坐在一堆奏折後,說了一聲“來了”,又别過臉不住地咳嗽,玉容咳得泛起了紅霞,一雙溫柔多情的眸子好似浸在水裡一般,連長睫都被打濕了。這一病,他又清減了不少,坐在桌案前都有些費力的模樣。宋衍卿看得直皺眉頭,大步走到他跟前,奪下兄長手中的奏本,“皇兄都病成這模樣,還看什麼奏本!依我看,幹脆明天朝也别上了!”宋衍澈雙目盈盈,臉上揚起了笑容,喃喃道:“你啊……”“皇兄可用了溫凝丸?”“用過,但朕的身子你也知道,此乃天生不足,尋常藥物也起不到多大作用。”“我瞧着前陣子皇兄的精神頭就很好。”宋衍卿道,“皇兄隻要仔細養着,身體定會越來越康健。”說着,還嫌棄地看了一眼桌案,好像是他還得自己哥哥積勞成疾似的。傳言,沈太後誕下當今聖上時足足早産了兩個月,因此宋衍澈打從娘胎裡出來就比别的孩子要虛弱。好在在先帝太後悉心照顧之下,他也順順利利地長大了。平日裡也還好,但隻有稍稍受了一點風寒或者是稍稍吃了點什麼生冷的食物,就會高熱不斷,沒有個十天半月肯定好不了。宋衍澈虛弱地笑了笑,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奏折,道:“你這話,倒和母後說的一樣。”“那為何皇兄不聽母後和我的話呢?”宋衍澈笑容微斂,“段長風上任戶部尚書一事,你可知曉?”宋衍卿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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