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清水揚起右手,将丹離借給他的掌心雷推出,一團黑紅色火焰,滋滋地冒着火光往外飄去。
隻聽到外面一片驚呼,腳步聲亂成一團。
冷哼一聲後,清水緩緩走出門外。
陽光灑在田野上,金黃色的光芒與綠色的稻田交織在一起。
一群衣衫鮮亮的世家子弟,或禦劍懸停在空中,或着急上樹,或忙慌不叠地蹿至稻田之中。
“方才是誰在叫嚣?”清水冷冽的目光掃視了一圈。
被他目光觸及到的少年都低下頭,不敢直視,隻有一個黃衣少年不懼,大聲喝道:“邪門歪道,還不束手就擒?”
話音未落,清水手中銀光一閃,無數冰針已撲面而至,黃衣少年大驚,連忙施展防禦術。
可是結印手勢還未成型,清水已欺身而至,将劍尖送到了他的頸邊。
從未見過這麼快的身法,快到衆人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招制住,衆少年大吓。
“柳公子,手下留情。”鳳華快步流星地上前求情。
清水還劍回鞘,微微一笑,“大舅哥的面子不能不給,這次就放過你們。”
聽他這麼說,鳳華有苦難言,這門親,看來隻能捏着鼻子認下。
眼前的“鳳祯”,已經一副婦人打扮,此刻正滿臉歡喜地看着清水,目光中盡是崇拜之情。
聯想到鳳祯被擄走,已經月餘,隻怕是生米煮成熟飯,後悔也來不及了。
但他日,江家找上門來,清水可以拍拍屁股走掉,鳳華卻如何交代?
他苦笑着說,“柳公子,我們原本與江家聯姻,卻被你攪了個天翻地覆,還不知道怎麼收拾呢。”
這話一說,就是擠兌清水,讓他把這擔子接過去。如果江家怪罪過來,就将清水當擋箭牌推出去。
可還沒等清水回話,幾名衣袂翩翩的世家子弟禦劍飛來。
“讓我來領教你的高招。”居中的少年神情凝重,聲音清冷,似乎帶着無盡的寒意。
看着眼前熟悉的青灰色衣衫,清水感到百感交集,柔聲道:“數年不見,你長高了。”
來人正是柳家公子,柳如意。
聽到清水熟念的語氣,柳如意眉頭微蹙,疾聲道:“别跟我套近乎,你已經被逐出柳家,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看清眼前少年臉上的煩躁,清水心裡不是滋味。
昔日在家時,清水最喜歡的小輩,就是柳如意,皆因他的名字,是清水所取,希望他順心如意。
記得有一次,清水帶柳如意出門遊玩,卻不小心弄丢了。急得清水滿世界尋找,差點都急哭了。
而柳如意,卻一直耐心等在原地。
等清水循着舊路發現他時,如意沒有任何抱怨,還給了清水一個燦爛的笑臉。
也許就是那個笑容,讓清水内疚不已,自此以後,對他照顧有加,無論到哪裡遊獵,給小輩們帶禮物時,給柳如意的那份必定是最多最好的。
“浮雲一别後,流水十年間,深恩負盡、死生飄零,秀色照清眸,身在千重雲水中,往事回首一念空。”
清水輕輕念出這幾句詩,将與柳家的過往種種一筆勾銷。
也許是不耐旁人的催促,也許是無法忍受清水關切的目光,柳如意抽出寶劍,直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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