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常自稱‘寡人’,意是寡德之人,這是君王自謙時的稱呼。‘寡’之一字,也常認為是‘曲高和寡’。因為這一層意思劉秀向來不喜歡這個詞語,他最常用的也是‘朕’,而非‘寡人’。
劉秀也從不認為‘曲高和寡’能夠與他聯系在一起。
他哪怕是身為帝王,卻是難得的注重情愛。在之前的二十年,他身邊一直有陰麗華陪伴。哪怕是知道了陰麗華的面目,記憶之中也總有郭聖通相随。那樣至情至性的陪伴,足以撫慰他知道真相的感傷。
他喜歡的隻是那個臆想之中的陰麗華。當年與陰麗華相遇的場景太過美好,無意間成為了雕琢在他心中的一個夢。他放任了自己沉淪下去。當夢境之中的面紗被揭去,那份愛意自然也就消失不見。
看多了虛假之後,如果發現自己生命之中有一個極度現實的美好,便很容易動容。他對郭聖通的感情來的迅速而猛烈,他卻從未覺得突兀。
無論是幻想之中的喜歡,還是真心相伴。他高居皇位,卻也從未有過孤身一人的時候。直至,今日。
劉秀最初是連着那捆綁着郭聖通的凳子都抱在自己懷中,良久之後才覺察到這樣的姿勢并不舒适,便拿起了一旁的匕首。匕首上面還帶着血色的痕迹,看着上面那明顯的色澤,他的手指微微顫抖。
良久之後,他終于将礙眼的繩索從郭聖通身上剝離。絲毫不在意所謂的帝王風範,随意坐在地上。緊緊地将郭聖通的身體擁在自己的懷裡,讓她背靠着自己的懷抱,頭則是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低頭将自己的面頰緊貼着郭聖通的面頰。那柔軟無力地手掌,因為他的舉動,輕微的從他衣襟上劃過,這讓他有種懷中人尚在的錯覺。
不由得閉上眼睛,似乎這樣就能夠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剛剛看到的所有場景,都不過是一場噩夢。夢醒之後。郭聖通依舊站在他的眼前,言笑晏晏。哪怕他所能看到的都隻是郭聖通最面具化的笑意,聽到的也隻是那令他心酸的,略帶自嘲與諷刺的話語。
往常最是容易讓人心生恐懼的黑暗,如今卻是讓劉秀心安。他微微緊了緊自己的手臂,臉頰與臉頰依舊是緊貼在一起。他不在意自己身邊那極為喧鬧的環境,懷中的人似乎便是他的整個天地。
“皇上,不知這些逆賊要如何處理?!”張成看了一眼那負責保護劉秀安全的黑衣人,他将陰識等人拿下之後,便如同雕塑一樣站在距離劉秀不遠的陰影處,整個人似乎都與陰影結合在一起。确定了帝王的安全之後,其他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去理會。張成卻不能不在意眼前的狀況,他的聲音卻比往常輕柔了許多。
往日能夠撐得起整個大漢江山的帝王,今日的表現異常脆弱。好似那極為精美的瓷器,隻要再多遭受一些打擊,便會直接碎裂。
劉秀依舊保持着緊抱着郭聖通的姿勢,沒有其他的舉動,似乎并沒有聽到張成的話語。
“皇上,不知陰識他們要怎樣處理?!”張成不由将聲音放大了幾分,期待的看着那坐在地面上的劉秀。
然而,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張成看了看那束縛着逆賊的侍衛們,微微低頭站在一旁,也終于不再開口。此時皇上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論他說什麼,皇上都根本聽不進去。
如果他真的用響亮的聲音将皇上‘吵醒’,恐怕等待他的不是皇上的稱贊,而是斥責。劉秀那鮮紅的眼眸不由浮現在眼前,張成将自己的姿态擺放的更加謙卑。
劉秀不知道維持着這個姿勢呆了多久,而懷抱中人的溫度似乎一點點的變得冰冷,不再是他最喜歡的溫涼觸感。不過,很快便被他身體的溫度中和,他也就可以告訴自己,并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手腳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他的身體有幾分僵硬。他的手掌不由的顫動了一下,他這才将手掌向上移了一些,手臂反倒是收的更緊。手背上倏然察覺到了一絲涼意,劉秀沒有在意。隻是,随着時間的增加,手背上的涼意越發明顯。隐隐流動到他的手心。
劉秀睜開了眼,充血的眼眸之中帶着明顯的不滿,似乎不滿意自己被打擾。他低頭便看到自己手背上是一片鮮紅色。他不由的握緊手掌,向着自己手背上方看。
血迹一直從郭聖通的脖頸處向下蔓延,浸濕了郭聖通身上的衣襟。他手上的血迹,是從衣襟上低落下來的,将他的手背染上了一片深紅色。他的整個世界,似乎也被染上了同樣的色澤。心中毀滅的*在蔓延,擁着郭聖通身體的力道反而變得小心翼翼。他可以毀滅所有,唯恐懷中人,是他不敢碰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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